平定城县廨府。
“张公病重不起,兵权已交付给美稷令赵成,某前往美稷令府,赵成拒而不见,搪塞某言:他也无兵,让某去见张公。”
平定长的心腹回来禀报,平定长闻言怒极而笑:“好,好一个阉竖,该死的阉竖。”
“县长慎言。”
主薄忙规劝。
平定长道:“朝廷若不是宦官当道,某,某定参他一本。”
“县长息怒。”
主薄劝了好一阵,平定长才平静下来。
良久,平定长方道:“美稷之兵不可求,主薄可有退兵之计。”
主薄斟酌一二,道:“不若,不若……”
“不若什么,直言便可。”
平定长不耐烦的道。
主薄这才道:“不若行退朔方兵之旧例。”
此前西河太守栗志曾派都尉出兵朔方大败而归,之后朔方兵兵临城下,三城为保命,派人与之谈判,输以钱财而保全城池。
平定长道:“冻羌胡能如朔方兵可信吗?”
主薄道:“县长,如今平定城内已无油水,其不打便能得到财货,如果强攻只会损兵折将,以财货动其心,以说客移其志,必成。”
“好,那就有劳主薄辛苦一趟。”
平定长说完,主薄脸如便秘一般,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让你乱出主意。
主薄提心吊胆出城。
尉迟阿呜满口答应,主薄欢喜入城筹集财物,又给尉迟阿呜送来,请其退兵。
尉迟阿呜满脸堆笑的对其道:“还要辛苦主薄往广衍、谷罗一行。”
主薄当仁不让,二城正愁无法退兵,闻之忙效仿平定,给尉迟阿呜送来一大批财物及妙龄少女。
“小帅,这下某可回去了吧!”
尉迟阿呜喝着主薄要来的酒,道:“可以,不过某还得跟主薄借一样东西。”
“小帅请说。”
主薄欢快的道。
“你的脑袋。”
“啊?”
主薄大惊,欲逃,却被尉迟阿呜一脚踹到在地,拔刀将其斩杀。
“来人,把他的首级传遍三城,好让三城士族明白,只有投诚才能保全性命。”
平定主薄的首级让三城县长大骂尉迟阿呜无耻,可投诚,看桢林城的下场即知。
既然投不投诚都得死,还不如死战。
必死无疑时,有人道:“何不向朔方求救?”
三城长犹豫良久后,决定试一试,毕竟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尉迟阿呜当然知道斩杀主薄的后果会让三城人人自危,他要得就是这危机感。
尉迟阿呜在斩杀主薄后的当晚,抽掉主力奔赴虎猛城,他要趁朔方兵还没反应过来时劫掠一番,至于三城就是诱饵,引朔方出兵的诱饵。
尉迟阿呜当然没这番才思,这是宋艳招揽的游侠儿李邹之计。
平定四城靠近朔方,王玢如想向南发展,平定四城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于是这四城的细作全有李邹统领。
李邹在桢林没逃走被尉迟阿呜抓住,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尉迟阿呜却待其很厚。
无他,尉迟阿呜经过李文侯一事后,对游侠儿极为敬重,殊不知大汉的读书人才真正的计谋百出。
而在平定虚晃一枪,南下朔方,就是李邹第一计。
李邹不是心起报复,恰恰相反。
他在得知上郡几乎全郡被冻羌攻陷后,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天降良机。
王玢尽得朔方、五原之地,往北乃鲜卑草原,自今年王玢与檀石槐盟约后,北方因受降城之瘟疫自不会有威胁,东有美稷的护匈奴营,西有沙漠阻隔,最好的用兵之地就是南方上郡。
之前上郡有朝廷名义,如今上郡冻羌暴乱,朝廷必顾不上,王玢正可趁乱出兵占取上郡。
至于李邹会不会弄巧成拙,开玩笑,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