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江湖术士!蠢货!废物!”
王智怒吼的声音响彻大半个郡廨府,严复还没见到王智已是提心吊胆,他当然理解王智的疯魔。
张猛大败于修都,侯成在黄河岸边屡屡受挫,根本渡不了河,而吕布送来与王玢决战的消息,想来凶多吉少。
王智妄图靠铲除王玢而保住自己的希望破灭,而王甫已被诛除的消息传遍整个五原郡,朝廷已派使者缉拿王智回京的消息也是满天飞。
整个五原郡都在看王智的笑话,毕竟旬月前他王智还是北境风云人物,妄图由此功入朝堂,可转眼间便已是待罪的阶下囚。
世事变幻莫测呀!
严复也觉得心里苦涩,王智落马,那他这个王智第一心腹会好到哪里去?
严复比别人知道的更深,王智之前的替死鬼田景咸鱼翻身,成为缉拿王智的使者。
这等现世报,搁谁谁受得了。
严复整理一下心情,对王智心腹道:“请禀报明公,就说复求见。”
“喏!”
王智心腹疾步入堂,王智喘着粗气,双眼通红,鬓发杂乱,一向注重仪表的他竟然如此颓废,可见承受压力之大。
王智以前做绣衣御史时常常运用猫抓老鼠的心态抓捕党人及罪犯,没想到田景这厮竟然运用到自己身上。
王智在绣衣系统待了数年,耳目之聪远非他人可比,田景一出京就被王智的人盯上,田景彷如不知一般大摇大摆的走进并州,乃至美稷。
他的用意就是告诉王智:我来了。
田景进驻美稷时,三路伐朔方已经启动,田景丝毫不为所动,静等事态发展。
如今三路大军两路败北,侯成还一事无成,王智能看到他的死期将至。
田景从美稷借兵数百不至九原,反而顺河而走,意欲何为?
这是要收编侯成手里的数千五原郡兵。
王智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才编练的数千精锐郡兵就要成为杀害自己的刽子手,他的理智再也冷静不下来。
由此他怨恨,怨恨那个太平道的杨凤胡说八道,怨恨吕布的无能,侯成的一事无成。
他甚至怨恨王甫,为何王甫是自己的亲眷,不然自己也不会孤注一掷,造成今天不可挽回的局面。
王智已万念俱灰,死,已是不可避免。
斩首、腰斩、车裂,还是五马分尸,都不如一杯毒酒。
王智不敢想象那帮被自己抄家灭族的士族会怎么报复自己,听说王甫的尸体还暴晒于野。
实在不行,就自刎了事。
“主公,严公求见。”
王智听到心腹回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回道:“快,快请。”
王智似乎还嫌慢,自己挣扎起身去迎严复。
严复看到衣冠不整的王智疾步跑来有些愣神,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注重仪表、高傲的王使君吗?
在严复的印象里,王智从来没亲自出迎过一个人,心里顿时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不过他毕竟不是二三十的小伙,五十几岁老狐狸再为某人赴死亦是不可能。
“明,明公,怎亲自出迎,老朽惶恐,惶恐至极。”
严复努力挤出几滴老泪道。
“严公当得,当得。”
王智满胸潮热的道:“如今门可罗雀,唯有严公登门,吾之幸也!”
“主公,严公,何不入室一叙。”
“对,对,严公请。”
王智忙不迭的说道。
二人分主客坐定,王智下意识整了整衣冠,直言道:“严公,吾之处境,汝已尽知。田景那恶贼已至副阳故城,不知公何以教吾!”
王智目光灼灼的盯向严复。
严复赫然一惊,田景,这人可是王智替罪羊,或者说王甫鼓动灵帝兵败的替罪羊,被下大狱。
王智离职前签署处死田景的书简,可谁能想到田景非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