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稷。
自十一月鲜卑入侵,匈奴部落从四面八方赶到美稷寻求保护,美稷再次人满为患。
张脩就任护匈奴校尉,美稷令宋盛便挂印而走,宋宪被张脩招募,宋艳被张脩以失职被关进县狱。
张脩兼任美稷令政事,又取得西河马丞栗彘的大力支持,很快聚集数万骑,又汰撤老弱,得万余精骑。
张脩得知窦宾万骑围增山就派精锐看出,窦宾率大部出城,张脩一个时辰后就得到消息,张脩立刻令匈奴右贤王羌渠整兵,同时自己率百余铁甲亲卫前往单于庭。
呼征上前阻拦,张脩拔刀在手,喝道:“某乃朝廷所封护匈奴校尉,谁敢拦某等同造反!”
呼征气的双眼倒竖,不过此时张脩有万余骑,远不是当初只有数百残兵败将的张脩,短短几日时间张脩实力暴增。
呼征一时间不敢硬刚,又不想被张脩一斥便躲开,那样对他继承单于之位有很大的影响。
恰在此时,病重的匈奴单于屠特亲卫请张脩进去,呼征才不甘的让开。
张脩怒哼一声,大步走进去,连他的侍卫都闯进府内。
张脩径直入屠特卧房内,房内药味浓郁的要命,屠特已是满头白发,脸上皆是苍老、憔悴之色,呼吸时强时弱。
张脩故意轻步上前,又止住侍从欲叫屠特之意,上前接过侍从端的药碗给屠特喂药。
张脩喂了好几勺,屠特才重重吐出一口气,睁了几次眼都没睁开,费劲的问道:“张,张校尉,来,来了,吗?”
张脩这才突然道:“老单于,某一直在此。”
屠特单于猛然睁眼,看到给喂药的张脩惊骇至极,挣扎欲起身,忙被张脩按住,轻声安抚道:“单于,莫起身,莫要费力说客套话,某此来是代表朝廷有求于单于。”
屠特顺从的躺下,浑浊的老眼看着张脩,道:“校尉,校尉,且吩咐。”
“单于想必知晓,鲜卑大举入侵,不论吾汉人还是匈奴人皆被屠杀,劫掠一空,家园丢失。”
张脩说的不快,屠特单于闻言点头。
张脩接着道:“今有西部鲜卑小帅率万骑围增山,半日拔之,增山为之一空。某猜其下一步目标必是美稷,匈奴不善守城,坐困美稷只能等死,某意发兵增山,趁其还未缓过劲时一举夺取增山。”
屠特张嘴想说什么,张脩打断他道:“强攻增山不是匈奴擅长,那鲜卑小帅不知为何向西发兵,吾等正可断其后路,在其归来时突袭,必能大败之,单于,意下如何?”
张脩语气清淡,手毫无征兆的搭在腰间缳首刀上。
屠特单于缓抬手臂,指向自己的儿子呼征,道:“鲜卑,与匈奴不共,戴天,吾儿,吾儿,当,当,当举兵,听从,朝廷号令。”
“单于。”
呼征有些不满的道。
屠特手臂无力的落下,呼吸极为急促,好半天才道:“取,取,狼,狼纛。”
侍者轻步离去,又很快回来。
呼征看着那染血有些破旧的狼纛,眼中神色极为热切,他以为这狼纛是给他的,屠特要把单于之位传给他。
屠特平静呼吸后,道:“校尉,匈奴,狼纛,吾儿,可都,都托付,给您了。”
张脩闻言脸上尽显喜色,双手上前接过匈奴狼纛,看着呼征脸上不可信的尴尬尽是得意在胸,脸上平静的道:“老单于放心,此战,某必击溃鲜卑,使匈奴各部落重回故里。”
“拜,拜托,校尉了。”
屠特说完,闭眼昏睡过去。
张脩乜视呼征一眼,大步离去。
有狼纛在手,又右贤王羌渠辅助,十数万匈奴尽在某手。
张脩走后,呼征依旧跪在单于床前,看屠特睡的香甜,呼征让侍者们退下,眼中闪现着莫名的光芒,脑海里却想着匈奴最伟大的冒顿单于弑父杀兄的旧事。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