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吾有个巨大的发现。”
陈掾史拿着一件沾染着血痕的丝绸内衣径直闯进臧旻的中军帐,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哪怕他知道老师臧旻不喜欢人喜怒形于色。
“德宗,何事让你如此失态?”
臧旻看到陈容如此,不由纳闷的问道。
陈容欣喜的道:“使君,您不是一直顾虑鲜卑胡骑的骑射吗?某发现一件对付弓箭的利器。”
臧旻身侧的臧洪抬眼看了陈容的丝绸里衣,有些开玩笑的道:“你别说利器就是你手中的丝绸衣。”
陈容慎重的点头,臧旻闻言亦将手中的书简放下,道:“德宗,这件事可开不得玩笑。”
鲜卑胡骑以骑射横行,如果能对付胡骑的射术,一汉当五骑可不是说着玩玩得。
“使君,吾怎会拿此事开玩笑。”
陈容收起笑容,顾不得臧洪脸上来不及收的惊诧,正色道:“一开始某也不信,可某用丝绸将羊包裹,拿弓箭射击,虽然箭矢射入羊体内,可只要轻轻牵扯到丝线,箭矢很容易被拉扯出来。”
臧旻闻言猛地从席案上坐起,臧旻虽是名士,可几经战事,当然知道弓箭之所以能带来巨大的伤害,就是因为战后疗伤,许多战士不是因流血过多而死,就是术后感染而死。
臧旻曾想,如果取箭矢时不进行二次伤害,许多受伤战士都能活下来。
“使君,可亲自试验一下。”
陈容邀请道。
臧旻当然要亲自去现场看看,陈容早已准备好,臧洪忙起身跟着去,他始终不太相信薄纱一样的丝绸能阻挡住箭矢攻击。
“放箭!”
陈容所在的军帐外,早有军士安排好一切,随着一屯长高喝,十数只箭矢飞块的数十步外被数层丝绸捆缚住的肥羊。
随后臧旻在陈容、臧洪的陪侍下,亲自观看医者将羊身上的箭矢轻轻拉扯出来,而另一边则是甲士用快刀将另一只肥羊身上的箭矢一支支全挖出来,还没等他挖完,那只羊已一命呜呼。
而医者拉扯丝绸取出箭矢的肥羊虽然已奄奄一息,可还顽强的活着。
“军中有多少丝绸?”
臧旻开口问道。
陈容答道:“使君,这就是某要说的,军中几乎没有,需要使君向上汇报,我们需要大量的丝绸,还有就是暂缓出塞,待每位将士都有一套丝绸内衣再出兵不晚。”
臧旻苦笑:“恐怕很难,但丝绸一事,吾当尽快安排。”
陈容点头,臧洪在一旁突然问道:“德宗,这是谁的发现,不会是你的吧!”
陈容摇头:“当然不是某,不然某早在使君募兵前就会提出,这是子源兄与稚叔兄关照的那个太原王子凡提出的。”
“王子凡?”
臧洪闻言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哦!是他。”
臧旻亦感到惊讶。
“使君,某请使君将其调配到某麾下任职,把他放在死囚曲实在是太浪费了。”
陈容趁机向臧旻要王玢,他相信以臧旻之爱才,肯定会同意。
臧旻却是摇了摇头,道:“此人毕竟是杀人要犯,只凭此微末之功,恐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陈容没想到王玢竟然还是杀人犯,当下大急的给臧洪使眼色,让其为王玢说话,毕竟臧洪立志要做一代良臣,提拔人才可是重中之重。
谁想臧洪低着头不敢看陈容,他知道父亲这是再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
当然臧旻没臧洪想的那么狭隘,丝绸内衣是好,可除了爱兵之人,谁又会在乎战士的死活,何况朝廷军费紧张,每人一件丝绸内衣恐难以实现。
再者,朝廷已派锦衣使入驻军中,美其名曰:为臧旻提供鲜卑军情。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朝廷所派的监军。
“如其再立奇功,吾当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