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茫茫草原上牛羊归圈,马儿入厩,百姓各自归家。
滴水河畔滴水聚,窦老媪疲惫的回来,步入院内竟没看到往常诸少年读书的场面,眉头微皱,东厢房内烛光摇曳,轻轻唤了一声:“阿沅!”
并没有人答应,窦老媪放下手中的物事,朝东厢房而去,就看到诸少年挤作一团,铁铮那高大的身影坐在床边,让窦老媪安心许多。
窦老媪拍拍少年的肩膀,诸少年自动让开一条路,顺着烛光望去,窦老媪看到王玢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在一大汉肩膀处划来划去,头上已然满头大汗。
王玢划完,把早在火盆里煅烧的铁块按在那大汉的肩膀上,那昏迷的大汉顿时发出一阵呜呜声,手脚一阵乱蹬,幸好铁铮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脚,不一会儿大汉又没了动静。
王玢将伤口都烫个遍,才舒了口气对铁铮道:“铁铮叔,麻烦你给他用药包扎吧!”
“好,”
铁铮看向王玢的眼睛里极为复杂,不过还是麻利给成廉用药,又按王玢吩咐用阿沅手里拿着那团刚刚被开水煮过的麻布包扎。
“他这样就能被救活吗?”
阿沅看王玢如此残忍的替成廉治伤,眼睛里全是怀疑的神色。
王玢讪笑:“尽人事,听天命吧!”
铁铮手一抖,随即恢复正常。
“阿嬷,您回来了。”
王玢这等治疗法真真匪夷所思,看得诸少年目瞪口呆,胡封见王玢完事才恢复过来,先生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胡封疑惑间看到窦老媪,惊道。
侍立一旁的阿沅听完,一拍脑袋道:“呀!天黑了,我还没做饭呢?”
阿沅说完,忙跑去做饭。
铁铮忙完,道:“先生,某已按先生的要求包扎后,不过此人能否活下来?”
“看他自己的命吧!”
王玢道。
“那某先告辞。”
铁铮告辞,窦老媪挽留道:“不如留下来吃晚饭。”
“不必了。”
铁铮执意离开,窦老媪也没强留,只是感谢几句。
刚出院就看到高铁匠与朱屠夫大步而来,铁匠来送锅炉,屠夫来送内脏及猪血。
三人目光交换一下,随即打个招呼便擦肩而过。
窦老媪又是一番感谢,二人便喊着自己孩子离去,路上吩咐小崽子自己回去,他们俩一前一后走向铁铮家。
“大哥,那人死了没?”
朱屠夫有些焦急的问。
高铁匠虽然保持冷静,可眼中火热。
铁铮抬起头道:“尽人事,听天命。”
“这是什么鬼话?”
朱屠夫有些暴躁的大怒,如果那人活了,引来大批绣衣使,他们生死无所谓,他们的使命恐毁于一旦。
“你吼什么,怕别人听不见吗?”
高铁匠大手搭在朱屠夫肩上,硬生生将其按回席上,转首对铁铮道:“大哥,要不要找个机会做掉他?”
铁铮沉思好一阵道:“没必要,看美稷的形式,恐战事将起,战事一起,绣衣又岂会把关注咱们,半年,再有半年,咱们的任务就完成,到时天下大可去得。”
“十年,十年了,终于看到头了。”
高铁匠呢喃着,左手青筋虬结,为一个承诺,窝在这个小地方十年,他早呆够,同时又习惯了。
猛一说要离开,不舍的同时又有些迷茫,离开这里该去哪呢?
窦老媪家。
朱屠夫送来的大肠已全部洗净。
王玢恐其洗的不干净,猪大肠放在大盆中,撒入粗盐,以手翻动搅匀,随手用力揉搓,至发出大量胶质,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