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河源自黄河,流经龙口聚,乃至美稷,自美稷又流向西北。
美稷城外,滴水河旁,天色将晚。
一位老翁带着斗笠坐在滴水河旁垂钓,不时啜一口身旁的羊皮囊,啜完用嘴把盖盖上,一双明目只盯着河里的鱼浮,生恐一个不注意放跑鱼咬钩的机会。
“来了。”
老翁突然道。
“大哥。”
老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身高八尺的昂藏大汉,若王玢在此定能认识,此八尺大汉正是成廉。
“事情办的怎样?”
老翁眼睛依旧盯着鱼浮,语气缥缈的道。
“大哥,你说的那人叫王玢,虽自称是太原王氏,不过听其口音,似乎是东郡人士。”
成廉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道。
“东郡王氏?”
老翁听得只摇头:“某还以为他是东平王文祖(王芬)的后人,既然不是,那就杀了吧!”
杀人,在老翁口中风淡云轻的说出,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成廉欲言又止。
老翁如脑后生目,问道:“怎么?还有事?”
“大哥,某打听到王玢寄住的那家人是几年前从中原搬来,家中老媪不似凡人?”
成廉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
老翁摆手止住:“党锢起,多少士家破家灭门,逃往边境的不计其数,有何可疑?”
“大哥,可某在村聚转了一圈,聚内的铁匠c屠夫皆是雄壮之人。”
成廉有些不依不饶。
老翁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某”
成廉还没说完,脸色突然大变,忙回头就看到北面一匹马疾驰而来。
成廉还没出口,老翁耳朵一动,南面又是一只狂奔而来的马。
野马?
老翁以多年的经验判断绝无可能,只能是骑术精湛的人伏在马背。
“大哥,当速走。”
成廉背靠老翁,持剑在手道。
“哼!”
老翁冷哼一声,道:“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找绣衣使的麻烦。”
成廉闻言便不再废话,目光紧盯着奔驰而来两匹马。
老翁依旧看着鱼浮,丝毫不把来袭的敌人放在眼里。
眼见两匹战马离成廉越来越近,成廉额头逐渐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握剑的手青筋毕现。
“哈!”
北面的战马率先冲向成廉,成廉大喝一声持剑冲向战马,一个驴打滚迅速起身,手中的汉剑凌厉击出,汉剑从马腿膝盖处割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迎风飞溅。
成廉又是一个驴打滚,从马一侧翻滚过去。
马膝盖受伤,马儿失重,整匹马依然以高速往前冲,马儿迅速栽倒在地,一个高大的身影借力往前冲。
果然如老翁所料,那高大的身影不理会成廉,直扑老翁,眼看老翁就要毙命于高大身影刀下。
只听老翁呼啸一声,草丛里顿时传出几道破空声,几点寒光迅速飞出草丛,长长的弩箭带着冷冽寒光飞向那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不得不停下脚步,挥刀将飞向自己的几道箭矢击落,再回首老翁依然端坐如故。
另一面的马儿被射到,同样一个蒙面的高大身影冲向老翁,水里突然冲出几道黑影,与那人厮杀在一起。
“贼子,休要猖狂,你的对手是某家。”
成廉站起后大喝。
那人不顾成廉的大喝,手持缳首刀直扑老翁。
老翁听着破空蜂鸣声第一次色变,侧目便看到锋利的刀锋,目光一凝,呢喃道:“百炼缳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