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颤着手握住匕首,噗嗤刺入玉竹的心口,黑色的血染湿白袍。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一路发疯似的回到道观里。
没有玉竹在的道观,陌生又冷清,他在昏迷中一遍遍地想起自己亲手杀死师父的场景。梦里师父哭诉着地府好冷让他下来陪她,骂他忘恩负义心思龌龊。梦魇挥之不去,他几乎将自己逼疯,双眸空洞地望着帐顶,耳畔尽是玉竹凄厉的哭喊。
万青叶疯了,却也正常许多。陆旭和玉竹走得近,身上沾染些许玉竹的气息,他将陆旭认作玉竹,黏着她不让人靠近。偶尔万青叶也会茫然,自己的师父对自己那么好,怎么会突然间那么冷淡。那似乎不是他的师父,可如果不是师父,他已经被抛弃了。
肯定都是那个谢明夷的人和师父说了什么,师父才会不理睬他的。只要谢明夷消失,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他的师父也会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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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模糊起来,四周也晃动着,沈时的意识受到冲击,待她恢复意识,瞧见屋里熟悉的景象,长舒了口气。虽说她心大,一向会宽慰自己,可方才梦里的那些实在看得她难受。
她缓和会情绪,推开门见外头漆黑一片。君九的躺椅旁放着好几盏灯,烛火摇曳,倒是衬得外头没那么暗了。他的手抚过竹笛,细细摩挲着,小团子窝在云上睡觉,翻身咕噜落在君九腿上。
君九道:“一句话也不说,可是做了噩梦?”
沈时嗯了一声,没说自己梦见些什么,毕竟只是梦,未必就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想起在谢家时,万青叶身上缠绕的黑气,问道:“你晓不晓得一种很奇怪的黑气,会让人觉得很压抑,其中掺杂着死气邪气和怨气。”
君九眸子微动握紧竹笛,他沉声道:“若是碰到它,有多远跑多远,那不是你能对付的东西。”
沈时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但也听得出来他语气不善,小心翼翼道:“要是碰到了,还对付了会怎么样?”君九猛地转过头看着她,沈时被吓一跳,咽了咽口水道,“就是那个小道士身上沾了这种黑气,我将他困住,另一个道姑用符咒驱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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