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忖,沈时捏了一小撮息壤,食指微动,息壤缓缓落进缝隙里,不消片刻便将它填满。地里涌起一股灵力往四周扩散,她有些错愕地往旁边看去,方才她的脑袋里闪过白泽的脸,他被困在火墙里,时不时有白光从侧面偷袭他,模样有些狼狈。
沈时轻抿着唇抬起手,掌心一颗种子迅速发芽抽枝,藤蔓结成一把长弓。她对准白泽所在的位置张弓搭建,手一松,箭矢离线而去。
截断土地的灵力,来削减金阵的威力,以万灵古燚暂时压制火墙。但她的箭也只能撑片刻,得尽快将无根水引来挡住火势。她调息片刻,运转灵力赶往白泽那里。
却说白泽,察觉白光和火墙的势头弱了下来,他瞅准时机取出长剑插进裂缝里。金光顿时平复下来,只是火墙仍然烧得旺盛。白泽捏诀想把火招回来,不料火墙化作火团朝他飞来攻势猛烈。
天下忽然落下无根水,稍稍压制住火团,白泽咬牙心下有点烦躁,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利用,让他如何不生气。
恰好桑陌赶来,他急忙捏诀施水术,水落在火团上刺啦作响冒出层层水汽,火团被水困在空中。虽是将火势压制住了,可阵法却似乎还未破解。
破阵得让原本的东西归位,譬如幽闭中木阵的榧树,此处的剑已归位,金阵却无反应。莫非是之前这剑被他炼化,又受火势的压制,是以力量不足以支撑阵法。
以土生金,应当能破阵,他这里刚好有息壤。
白泽取出装着息壤的小盒子,他捏了些撒在剑上,能察觉到剑的力量渐渐加强,但还不够。他琢磨着又撒了些息壤,不够便再撒一些,待剑剧烈颤动起来时,盒子里的息壤已用去大半。
长剑发出嗡嗡的剑鸣,白光炸开散向四面八方。
沈时抱着盒子往白泽那里跑,她的灵力就一丢丢,待灵力耗尽,身体变小还累得很。前面一道白光横扫来,她捂住盒子被震得往后倒在地上,屁股仿佛摔成八瓣疼得她飙出眼泪。意识骤然被震开,她心中暗道不妙。
黑暗中,沈时借着手上的光屑往前走,不断安慰自己很快就能回去。光突如其来照亮她的前路,她诧异地转过身,不想白光刺眼得很,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眼瞧见自己坐在地上。
方才莫名其妙到了一片黑暗中,醒来又换了个地方,这事怪异得很,难道有人在暗中夺取了她的身体?
屁股上的疼痛感越发剧烈,让她无法凝神思考,泪水蒙住眼睛看不清景象。她抹着眼泪手撑在地上想爬起来,不料手上没力气,又坐到地上。
“嗷——”
她惊呼一声,眼泪顿时上涌,真是、真是太过分了,强占了她的身体还摔在地上,更要她承受这份痛意,简直不能更过分了。
沈时咬咬牙,想着趴在地上应当会好一些。不待她动身,眼前突然出现一角白袍,她抬眸瞧见白泽有点反应不过来。
倒是白泽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坐在这儿?方才有一股灵力释放,是你把哪边的阵法破解了?”
沈时看着他,有些迟疑地啊了一声,不明白他的意思。破阵不是白泽在破阵么,她之前还被白光划伤来着,看样子白泽应当已经破阵了,可他为何说她破解阵法?
“罢了,你先起来吧。”白泽见她一副蠢样也猜到她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地上脏,弄脏了衣服你晚上就睡树上。”
沈时吸吸鼻子,略委屈道:“我起不来,屁股摔得疼。”
白泽看着她,嘴唇微动:“蠢。”
沈时撇撇嘴没答话,身子却一轻被人抱起来。她顺着惯性把手搭在白泽肩上,眼睛一瞟瞧见黑乎乎的爪印落在白袍上,扎眼得很。她眨眨眼睛,觉得自己似乎做了桩坏事。
“神君为何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