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眼睛一亮,快步走向老者的座头,先是躬身施了一礼,然后说道:“这位长者,小子自远方而来,进城之时被贼人打劫,失却了银两,如今肚中饥饿而忍,故而敢向长者讨杯酒水。”
那老者抬头上下打量了王枫几眼,见到王枫身上衣服不是非常之物,只当王枫是哪家王公贵族之后,当下颔首笑道:“小哥好相貌,只是不知小哥是哪一家的贵人?”说完端起酒杯递向王枫。
王枫双手接过,闻得老者问话,将酒杯放在桌上,轻轻一笑,道:“不敢劳烦长者相询。小子乃是从山西而来。”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端起酒杯冲王枫示意,然后一饮而下,伸手拾起酒壶,装着不经意的样子为王枫斟酒,道:“哦。山西可是一个好地方啊,只是不知小哥从山西何地而来,到京城又有何贵干?怎地没有家人随行?”
王枫心中暗道一声“来了。”,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后直直望着这位可以称得上贵人的老者,轻声问道:“敢问长者可是宫里的公公?”
那老者似笑非笑的望着王枫,道:“呵呵,小哥好眼力,杂家正是宫里一名管事的。小哥可是有事相托杂家?”
王枫拱了拱手以示尊敬,道:“不知到公公认不认识宫里尚膳监的海大富海公公?”
老者那有些昏暗的双眼突然冒出精光,不过很快又隐藏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哦?宫里的海老公公,杂家认识到是认识,只是不知道小哥找海老公公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那只有些干枯的右手不经意之间搁到了桌旁,距离王枫不过咫尺之遥。
王枫仿佛没有看见那只随时都可以制住自己的右手,定定的望向老者,道:“呵呵,不瞒公公,小子乃是海老公公远房的亲戚,家里有人让小子捎个口信给海老公公,所以小子不自量力,敢请公公带为转告海老公公一声,小子就在这四海酒肆里面等他老人家,待小子见到海老公公之后,定有重礼相酬,以谢公公带话之恩。”
“咦。”那老者神情变幻莫明,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王枫之后,发现王枫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少年,当即轻轻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杂家就是尚膳监的海大富,只是杂家可记不得有你这么一位亲戚,而且杂家进宫多年,家里早就没有兄弟姐妹,究竟是何人指使你来寻找杂家?”右手已经搭在王枫肩头,只要眼前这少年有一丝不妥之处,立马就能发劲将其震死。
王枫脸上冒出惊喜之色,看着老者说道:“你就是海老公公?”说完,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脸上又冒出惊慌之色,看得老者心头一阵发笑。
老者在心里已经确定这个少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郎,摇了摇头,将右手从王枫肩头挪开,举着酒杯轻轻啜了一口,慢声说道:“杂家虽然在尚膳监当差,也不过是宫里一名普通的老太监罢了,难道还有会有人冒充杂家不成?小哥,到底是何人让你前来,又有什么口信要带给杂家只管道来。放心,杂家不会为难你一个少年郎的。”
王枫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狂喜之色,正欲开口,忽然警觉的向四周看了看,用食指在酒杯中沾了些酒水,然后在桌上缓缓写了“五台”两个字。
王枫还未书写完,忽觉眼前一花,海大富满脸森然,两只干枯的手如同铁箍一般,紧紧擭住王枫的肩膀,厉声说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前来寻找杂家的?说,不然杂家废了你。”肩胛处传来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不过看见海大富一脸紧张,王枫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动作刺激到这个为了顺治一个命令,就可以抛开一切净身入宫,为他的主子查明一个嫔妃死亡真相不惜让自己绝后的老人。
王枫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海大富,轻声道:“海老公公不必紧张,小子既然找到海老公公,自然会将一切合盘托出,只是此地不是说话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