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怒斥,“岂有此理!”
好容易将心中翻滚的火气压了下去,周庆年向萧岚洺道:“下官失仪,还请王爷恕罪。”又让人上前收拾一地残渣碎片。
萧岚洺摆了摆手,说到:“周大人乃性情中人,身为本地父母官,乍听到如此胆大妄为的事,一时气愤,本王怎么怪罪。”
其实不怪周庆年如此生气,实在是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周庆年心里攒了一把火,只不过此时发了出来而已。
周庆年年轻高中,后又拜入慕江轩门下,一路官运亨通,正值壮年就官居杭州知府,他日登阁拜相也为可知,偏偏此时恩师故去,一来两人师生情份不浅,周庆年自是伤心,二来周庆年后台没了,还得在新巡抚手下做事,哪比得上恩师做上司。
后来靖勇公嫡子俞文远送恩师独女慕晴泠回杭奔丧,周庆年借着丧事与俞文远搭上了话,再加上逍遥王萧岚洺对慕江轩执弟子礼,周庆年身为慕江轩嫡系,自然能从双方得到好处。
可惜因慕家子息薄弱,如今只剩慕晴泠一人,就有人为了财帛屡生事端。周庆年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要知道,官场上师生如父子,如今慕江轩尸骨未寒,他若让慕氏独女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了,那他这个知府不做也罢。一来对不起九泉之下的慕江轩多年的栽培和照拂,二来连恩师独女都不能照拂,于他的官声有碍,也会令靖勇公府和逍遥王不满。
再后来,又出了邪教和逆贼之事,逍遥王差点在他的地界出事,让他差点急白了头发,如今他一面提心吊胆朝廷对这事的处置,会否对他不满,将他去职查办,一面还得维护好杭州的治安,在钦差到来之前不可再生事端。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慕氏宗族居然又闹了起来,还指责慕晴泠和萧岚洺有染。
于私,他是慕江轩门生,自然不能让慕晴泠出事,更不能让慕氏门楣被抹黑。
于公,以萧岚洺的身份和恩宠,若他对此事不满,那他的官途真的到头。
要知道,身为父母官,最重要的职责就算教化当地百姓,在他的地界,先有邪教c逆贼,现在又有人因试图侵占财物,想以未嫁女孝期通奸的名头逼死人命。
若通奸是真,杭州当真有人孝期通奸,那么此事是他杭州知府周庆年教化不力;若通奸是假,那么就是杭州有人为侵占财物想要逼死人命,此事依然是他杭州知府周庆年教化不力,慕氏宗族这哪是想逼死慕晴泠啊,这是想逼死他周庆年啊。更别提所谓的奸夫是逍遥王了。
是以,周庆年才大动肝火,想到慕氏宗族的一干人等一再生事,周庆年也发了狠,决意对慕氏一干人等施以严惩。当即命人点齐衙役,去慕府拿人。
另一边,慕府门前,王氏状如疯癫的要进府搜查。可慕晴泠根本不理她,以慕晴泠的身份,哪儿能个个都搭理,也就应对一下带头的慕奇文。而云桥虽然牙尖嘴利,但到底是黄花大姑娘,王氏一口一个野男人,这话哪儿是她能接的。
这时候,站在慕晴泠左前方的仆妇开口了,只见她年约四旬,却肤白貌美,虽然因着慕府守孝,无什打扮,却难掩风华气度,比寻常官太太还气派。“搜一搜?升斗小民,无什见识。且不说此乃官眷居处,便是官差也不得随意搜查。就算这是平头百姓家里,也容不得你一介贼人搜查。毕竟咱们府里随意一样东西被搜丢了,也足够卖了你们所有人来赔了。”
这开口的仆妇夫家姓杜,人称杜大家的,她并非普通仆妇,而是当年慕晴泠之母俞伶的陪嫁丫鬟,自幼陪着俞伶长大,当年俞伶尚在闺中之时便由她伺候,年节入宫领宴,她还跟着俞伶见过太后皇后公主,见识不凡。后跟随俞伶出阁,在慕府配了人。两口子便一同做了这慕府老爷太太的心腹管事,便是杭州官宦人家的太太,见了她也得叫她一声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