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道说他和他父亲是奉了二夫人的命,在两江这繁华富裕之地,打着慕江轩与靖勇公府的幌子,放贷设赌,盘剥重利,得来的钱物全进了二太太许氏的腰包?!
这件事若说出来,别说大房俞文远这边饶不了他们,二太太那边先第一个活剥了他们全家。他自己c他老子娘的身契可都在二太太手上捏着的,二太太会不会因此被扳倒他不知道,但是他全家绝对因此死无葬身之地啊!
“背主忘恩的混账东西!”俞文远起身,一脚将冯霜踹了个仰翻,“待周大人审理完毕,我亲自押你回京,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护得住你!”
事已至此,冯霜已经没有回旋余地。周庆年也不与他废话,当即下令让上了刑。冯家一干人等在知府公堂前的院子里排了一长串,衙役们碗口粗的刑杖落在他们的臀上,顷刻间惨叫声一片。
这群人平时狗仗人势,欺软怕硬,本来也不是什么硬骨头的货色。几杖下去,就忙不迭地招了出来。
冯家涉事太多,一时半会儿也招不完,周庆年三人避入内室,周夫人见他们进来,站起身带着丫鬟走了出去。慕晴泠看着俞文远气得脸色铁青,出言劝慰道:“表哥,事情还未到无可挽救的地步,你莫气坏了身子。”
俞文远打起精神对慕晴泠笑了笑,坐在一旁不说话。他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力过,别人用着大房的名义横行霸道谋求私利,坏事做绝了之后背负恶名的却是他们。往日里慈善和蔼的面容此时想起来,竟处处是心机,眼里都是恨不得吃光他们血肉的恶毒光芒。
而他呢?被蒙蔽被糊弄,现在一切揭破了伪善的面具,他却还是不知该何去何从,他一个养尊处优惯了又身无功名官职的少爷,要怎么去维护靖勇公百年的清名?!
内室一时陷入了寂静,此时带兵围剿邪教的常林却回来了,他一身甲胄,走进内室时带起的风都有着一股血腥味,常林向其他人拱了拱手,然后对萧岚洺说道:“属下来迟,未能迎接王爷归来,请王爷恕罪。”
萧岚洺摆摆手,说道:“不比拘礼,你那边情况如何?”
常林从胸甲里掏出登记册子交到萧岚洺手中,回道:“此番属下共剿灭邪教据点五处,诛杀邪教人员一百二十三人,抓捕活口五十六人,收缴金银c古董已全数运回府衙。王爷,这群人虽打着邪教之名,但背后还有逆贼。”
萧岚洺已经扫视完手里的册子,圣清教的俘虏为求保命,交代了不少事情,其中就有前煜王后人的下落,萧岚洺看到煜王这两个字,又好笑又可气,这可当真是个遥远的名字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
邪教作乱本来就不是小事,如今再跟逆贼扯上关系,周庆年这段时间是注定过不安生了。萧岚洺将手里的口供递给周庆年,周庆年接过一看,恨不能当场晕过去。
他治下不仅藏着邪教,出了冯家这样盘剥乡民的恶毒富户,现在连反贼都有了。这是存心要折他阳寿吗?!
周庆年将口供狠狠拍在桌上,狠声说道:“王爷放心,下官这就传信吴指挥史”比起周庆年的气急,萧岚洺显得自在得多,“周大人先息怒,两江之地富庶,历来便是兵家必争的粮仓金库,被这些宵小顶上,不过是怀璧之罪,怪不得周大人。”
“如今新巡抚还未上任,军队不得擅动。你插手不了军政之事,我虽是王爷之尊,但在调拨军队一事上,更应避嫌。”萧岚洺说道,围剿圣清教据点,还可以由常林带着知府衙门和巡抚衙门的衙役c府兵前去,但是若涉及到反贼,事关重大,便不是这些人能处理得了的了。
江南一带,统管军政的是巡抚,旗下指挥使司掌管此地所有兵马。慕江轩一去,新任巡抚还未到任,指挥使司与知府衙门各司其职,互相不得干涉。周庆年无权调兵,萧岚洺虽然身为王爷,圣宠优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