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茅厕，都是几户人家共用几口大缸，为了大姑娘小媳妇的名誉，这些都是隔开装了木门的。

    今儿真真的是邪门了，刚捞上来个小子，又要掉下去个丫头。

    潘嫂子看着这个面条心里一阵的反胃。

    “无碍。”

    晨满接过面碗，深山老林里那些果子不是苦涩的就是酸的，天气冷的没有多少野味在外头跑，虽说抓了些兔子但是没有盐没有味，干巴巴的啃着口里也是淡出鸟。

    听说这里离着仙界近，所以这边的植物动物都额外的有精神，丝毫不受冬天的影响。

    晨满呼哧呼哧的吸着面，他算起来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农家的东西了，感觉额外的好吃，浅夜则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咀嚼，边上看她的小女孩偷偷的学习这优雅的动作。

    农家的人夜生活不比京城那么丰富，潘嫂子哄了孩子就跟两个孩子挤在了一块。

    “娘弟弟好臭。”小女孩捂着鼻子在被窝里躺着，被子上面打满了补丁，妇女搂着小女孩叹了口气。

    “再臭也是你弟弟。”

    晨满看着熟睡的浅夜，虽然二人常常同床共枕那都是在野外，今日还是第一次在室内，虽然两人各盖一条被子但是晨满还是会紧张，这是他意义上第一次和一个姑娘睡一张床上。

    他背对着浅夜突然想起来石陵说的话。

    “你们二人可真奇怪，她神魂受损七情六欲失了个尽，而你便就缺那个五感。”

    说到底，两个人灵魂都不完整。

    “我怎么救的人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妙否则好不容易救活的她可能会死在你手里。”

    这又怎么可能发生。

    闭上眼沉思的晨满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浅夜淡淡弱弱的声音。

    “你似传闻里不一样。”

    她开口便是这一句话。

    “哪里不一样。”

    “那里都不一样。”

    晨满被这个认真的回答逗笑了，他真的极少笑，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来。

    “面对什么样的人，就要什么样的性格。”这样人家就不会来欺负你c讨厌你，同时也会惧怕你。

    “他们说飞阳大将军杀人如麻，飞阳大将军喜怒无常。”

    “飞阳大将军其实什么也没有，他需要这个来威慑其他人。”

    晨满感觉到浅夜转了个身，炽热的呼吸吐在他的后颈上。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那只是不重要的东西。”

    “那我的记忆也是不重要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她问了这样的一句话。

    晨满不知道作何回答，两人短暂的沉默了。

    这是第一次，她这样提问。

    “我想知道我家人是谁。”

    “那如果我做你的家人呢”

    晨满突然的转了过来，本来他想伸手去抱住浅夜，但是男女授受不亲被他硬生生的止住了。

    破旧的被子上传来淡淡的霉味，霉味里面夹杂的女子体香。

    二人的谈话久久没了动静。

    第二天天不亮两人就已经前后出了门，这家的小姑娘却也早早的起来了。

    她穿着对她而言还是新的衣裳，站在晨满的面前。

    “你能带我离开么？哪怕是做丫鬟也好。”小女孩瘦骨嶙嶙面色如土枯黄的头发如同杂草一样。

    寡妇带孩子本来就难，何况还是两个孩子。

    潘嫂子坐在床里抱着男孩，眼里的泪水打着转儿。

    她舍得又舍不得，但是这都是小丫头自己的意思，这两个人看上去不是坏人世界上总是好人比坏人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