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罗隐在陈延年额头上点了一点墨,陈延年才没有了焦躁不安。“先生,我刚才看到了两个鬼脸人。”罗隐点点头,道:“我也见到了。你不要多想了,好好歇息,我和你娘亲有时要谈。”
陈延年心有余悸,刚才的鬼脸人历历在目,不像是在梦里。陈延年害怕至极,道:“娘!”,“没事的,娘亲就在这屋里。”范希抹掉眼泪,安慰道。
“先生,延年孩子说的鬼脸人是不是真的。”范希焦虑的问道。
罗隐点点头,道:“那两人就是鬼魂。延年的阳寿将近,鬼魂对这种事情更是警觉。这两个鬼魂便是来拘魂索命的。”范希吓得在一旁说不出话来,毕竟对于他们而言,鬼魂可是不可抵抗的。
“延年的生魂未稳,我怕我出手会动摇你们的生魂,所以教了延年秘法破鬼魂。”
“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鬼王殿还会不断派出鬼魂来。”罗隐道。
“那先生可有解救的法子。”范希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安的看着罗隐。罗隐沉思片刻,道:“法子倒是有一个,但恐怕很难做到。”
“先生只管说怎么做就行。只要能救延年,不管多难我都要试试。”“这可能会要了陈夫人的命。”
范希低头想了想,道:“先生,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希望我走后,先生能替我照顾延年。延年刚出生就没了爹,这么小又要没了娘”说到此处不禁哽咽起来。
罗隐道:“这个自然。天命难改,但有一旁道或许可行。”范希道:“先生说的是不是借寿。”“不错,没想到陈夫人也听过。以命换命,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以前村里项大娘儿子大病,项大娘到东岳庙求香,回来摔倒下了悬崖,她的儿子确实好转过来,现在还活着,村里人有人说他娘替他抵了一命。”范希道。
罗隐道;“正是如此。”
“先生此去东岳庙,还有千里行程,我怕延年那孩儿坚持不住了。”
“我自有法子。待会,我起坛作法,将有此意愿的“仙人”带到此处。你不必害怕,这些“仙人”不过是一些精怪,希望得人间法,也颇有些门道。”
范希点点头,便去照看陈延年了。
罗隐提着五尺杆,上面绑着七色线,燃香,起坛,作法。罗隐嘴里念念有词,可一直不见动静。罗隐一直念到半夜三更左右,给范希和陈延年各自一个蒲团,吩咐他们坐在上面。
起初,听得屋外风声大作,渐渐变成了沙沙响,像是有人脚步声,接着坛前亮起了一道红光,红晃晃如火如簇。
“仙长好。”这红衣人披头散发,满脸胡须,遮住了容貌。他见到罗隐也不敢造次,深知眼前之人修为远在他之上。
“这时请仙人来有一事相求。”罗隐道。“真是折煞小仙了,不敢不敢。”罗隐怕陈延年听见,便密语与红衣人聊了起来。
红衣人打量了陈延年,略有沉思,道:“这小子身上因果牵连颇多,恐怕救了他,我自身难保,缘业难消啊。”罗隐道:“福祸相依的道理仙人不会不懂。你替许多人换过命,但得到的才几何。你若能救他,只怕愿力大涨,也能沾上大气运的因果。”
红衣人有些犹豫不决,罗隐道:“这样,我再送你结愿丹一枚。你看如何?如果你没这个机缘,我只好另请高明了。”红衣人一听有结愿丹,便有些按耐不住,像他这般不闭关修炼,四处结愿,在大大小小庙里显灵,就是希望得到人间的香火供奉,可这些愿力却很难聚集起来。红衣人还是横下心决定了,他本来就是江上一条红鲤鱼成精,不是名门正派,成就有限,只怕再不踏出一步,劫限将至了。
陈延年只是觉得耳边有人一直在敲锣打鼓,便昏沉沉睡了过去。等到一觉醒来,头像是炸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