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心中有愧,温媪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她哑着嗓子,无比艰难地道:“老奴也不知晓,老奴因娘娘正在歇息,便一个人进的内殿,哪知进来后这殿里竟是空无一人,老奴怕扰了娘娘,也只敢守在外面,过了片刻,听到里头有些不对,急忙奔进来看时,就见娘娘已经倒在榻上,脖子上全是血
卫恒血红的双目逼视着她,“你的意思,难道阿洛她竟是自尽不成?可她为何要自尽?”
温媪迟疑道:“许是因为先前两位刘贵人当着娘娘的面儿,说的那些话太过难听,句句含沙射影c指桑骂槐的说皇长子殿下他他身份不明,恐怕会”
“许是娘娘听了这些话,怕您真的对皇长子殿下做出什么来,便想用一死来证明皇长子殿下的清白。”
听得此言,卫恒又呕出一口血来。
就听温媪道:“都是老奴没用,是老奴没能护好娘娘,娘娘对老奴有大恩,老奴却”
“老奴对不起娘娘,如今大错已成,唯有一死,以谢娘娘!”
她话音刚落,便一头朝殿中的柱子碰去,直碰得头破血流,立时气绝身亡。
我万万想不到温媪竟会在大功告成之时,撞柱自杀,她这么做,连命都豁了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卫恒冷冷地瞥了一眼温媪的尸身,目光重又落回到“我”脸上。
“阿洛,你怎么这么傻!朕当日只是一时气话,从没想过真的要你以死来自证清白,再怎么样,朕都不会要你死的,朕舍不得”
他伸手轻轻抚过“我”的眉眼,却发现因他手上沾满了我的鲜血,便在“我”脸上画出几道血印子来。
他似乎不能容忍“我”的脸颊沾染上血迹,见榻上丢着块帕子,便拿来替我擦脸,这才发现那帕子上写的有字。
拜温媪竟不忘将我那封手书塞到“我”手里所赐,“我”写的那首《塘上行》终于还是被卫恒看到了。
我却宁愿他永远都不要看到我那首绝命诗!
显然,他以为这是我的绝笔,顿时痛不可抑,又呕出许多的血来,慌得那些太医忙又想为他施针,这一次,却被他推拒到一边。
“不用了,朕大限已到!朕要去陪着朕的皇后!”
“但在此之前,朕要让那些害了朕皇后之人,统统给她陪葬!”
他喘了口气,“尹平,记下朕的遗旨!”
“两位刘贵人谋害皇后甄氏,其罪当诛,废为庶人,处以腰斩之刑,斩立决!”
立刻有两个太医道:“陛下,那两位刘贵人毕竟是前朝的公主,若是处以死刑的话,恐有不妥,请您三思而——”
卫恒直接打断他们,“若再多嘴,朕连你们一块砍了!”
见再无人敢吭声,他又道:“立皇长子卫琮为太子,即皇帝位。将朕同皇后甄氏合葬!”
说完,他又将尹平招到身前,不着痕迹的将兵符交到他袖中,同他耳语道:“朕总觉得阿洛的死尚有些疑点,可惜朕的身子是支持不住了,你和荀渊要替朕咳咳替朕查清到底是谁害了她,再替朕咳咳保护好她唯一的孩子琮儿”
交待完了这一切,他搂紧了“我”,呢喃道:“阿洛,你竟然宁愿死也要逃开朕,朕不信你会这么狠心,连琮儿都不顾了,那朕就陪你一道死,就是死后下到黄泉,朕也不会放过你,朕要找你问个清楚明白”
他语音渐低,紧抱着我的身躯渐渐软倒在榻上。
过得许久,有位胆大的太医伸指一探,才颤着声道:“陛下驾崩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前世的卫恒竟然并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在“我”死后继续当他的风流帝王,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他竟然这样就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