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本能的不想再听,见他还要再说, 急忙转身推门, 躲进房里, 将他关在外面。
门外传来隐隐一声长叹, 不知过了多久, 我才听到有脚步声响起, 渐渐远去。
我这才将手从门闩上放开。我虽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可他之前说的那一句却反复在我心里窜来窜去。
“若我有了夫人, 只要她一心对我, 那我便只守着她一个, 绝不会对别的莺莺燕燕动心。”
难不成他是想说, 若非我替他纳了任姬和李姬二人,他自已压根就不会纳妾不成?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身为大雍第一权臣卫畴的长子,假以时日,卫畴丞相的官职和齐王的王爵都会落到他身上, 甚至将来这天下都是他的。
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
便是卫畴, 再是喜欢敬重姨母,不也仍是纳了一房又一房美妾吗?
何况前世, 纵然我记不清楚他到底纳了多少妾室, 但他绝不是只守着我一人, 那个时候, 他很少陪在我身边,大多数时候,他都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那个女子,才是他整日守在身边的人。
我不知道这一世,那个女子会不会仍旧出现在卫恒身边。虽然现下我还想不起她的模样,但只要她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一定会心有所感。
如同之前卫华送任c李二女送到我面前时,我虽忆不起前世情景,可是前世时心中的种种情绪却全都纷至沓来。
原本有些慌乱的心重又安定下来,卫恒的话再是说得掷地有声,难道便是真的不成?
他前世还曾说过要待我好?结果呢?
听其言而观其行,这一世我不会再轻信于他了。
“夫人,”门外传来采蓝和采绿的声音。
“中郎将已经走了,命婢子们把这张焦尾琴转交给夫人。”
我想起她二人方才那般听卫恒的话,便将她二人叫进来,板起脸来好生教训了她们几句。
她二人跟我诉苦道:“婢子原也不想的,可是中郎将方才那眼神实在太过吓人,婢子们还没反应过来,那脚就自己往后退了还请夫人宽恕这一回,下回任中郎将再怎么瞪我们,只要夫人不发话,婢子们绝不会再丢下夫人。”
我这才微微颔首,让她们下去歇息。
她们却并不告退,对视一眼,献宝般的跟我道:“夫人,婢子们方才听到了好些今日之事的内情。”
采绿附和道:“是啊夫人,婢子实是好奇为何中郎将会那么重的责罚任姬,就趁着被中郎将赶开的功夫,去问了他身边的尹寺人。”
采蓝道:“尹寺人说,中郎将是因为两件事对任姬大发雷霆的。李姬是正好凑过来,被连带着挨了罚。”
“谁让那李姬也按捺不住,她给中郎将送饭就罢了,还将夫人给仓公亲自做羹汤的事儿告诉给中郎将知道。她挨罚,一点儿都不冤。”采绿气鼓鼓道。
采蓝比她更气,“要我说,还是那任姬更是可恶。夫人可知,为何中郎将先前对她们送过去的点心汤水,看都不看一眼,可这两天却偏偏喝了任姬煮的贝母亲荸荠汤呢?”
“因为她竟然骗中郎将说,这是夫人托她煮给中郎将的,中郎将以为是夫人的心意,这才肯喝。”
采绿接着道:“这是中郎将恼她的第一件事,竟敢打着夫人的名头行事。但更让中郎将勃然大怒的是第二件事。”
她说完,故意顿了一下,两个人齐齐看着我,想我能主动问她们一句。
我笑看她们一眼,“你们若是不想说了,那就快些去就寝。”
采绿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