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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又再次催问道:“怎么?阿洛,我待你如此情深,你却不愿与我同死吗?”

    我正为难要如何回答他这个难题,忽见眼前一亮,竟是数十骑卫军手持火把追了上来,冲到我们前面,合围成一个半圆,将我们围在中心,阻住了我们所有的去路。

    到了这个时候,程熙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勒住缰绳,缓缓调转马头,看向那领头之人,骂道:“夏候尚,你这个背信负义之徒,若是不打算遵守这战时之礼,又何必回信恭贺我新婚之喜,言明三日之内不会攻城?”

    虽然韩非子曾言“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可此时去周朝不远,周礼虽被孔夫子哀叹不复行久矣,但“仁c义c礼c智c信”此五常仍为君子所重,是以背信弃义之举素为君子所不齿。

    火光映照之下,夏候尚面上果然显出惭愧之色来,“程季光,不是我不守信,而是而是我做不了主啊!我倒是想守信来着,可——”

    他这一声程季光,倒让我想起来,不光我与卫家有旧,因早年程熙之父程劭与卫畴同窗求学,少年相交,后又同朝为官,是以程熙同卫家子侄亦曾同车出游,比文试武,有些交情。若是

    我正在思量有何脱身之计,忽听一个声音道:“是我夺了夏候的军符,命大军攻城的,你若要骂,骂我便是,与夏候无关!”

    那个声音沙哑而又低沉,透着秋风肃杀般的森然冷意。

    我身子一晃,若不是程熙及时扶住了我,险些从马上掉落下来。

    但见火光闪动处,数骑纷纷退让两旁,从中走出匹通身赤红的骏马,上坐着个青年将军,白袍银甲,缓缓纵马上前,盔甲将他大半边脸遮去,冷电般的眸光直直地射过来。

    我心中剧颤,竟然是他?竟然会是卫恒?他此时不是应该在青州攻打刘玄吗?为何会在这里?

    我不敢再看他,却仍能感觉到他的刺人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我这个方向,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程熙?

    他不守约定,突袭攻破邺城,就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吗?

    程熙将我紧紧地圈在怀里,我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如一只刺猬竖起了它所有的坚刺。

    他怒吼道:“卫子恒,我早该想到,这般背信弃义之事,当是你所为,你本应在青州,为何会在这里?不顾我大喜之日,攻破我邺城,你到底是何居心?”

    卫恒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目光似是落在我鲜红的嫁衣上。过了片刻他才道:“季光兄多心了,卫某不过是听闻季光兄大喜,特来讨一杯喜酒。”

    听得“喜酒”二字,我更是心中一震。难道我昨夜那个梦,竟会是真的不成?

    程熙胸膛急剧起伏,他怒喝道:“卫子恒,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今日坏我大婚之喜,上天必会降罚于你!”

    卫恒冷声道:“我便是欺你又如何!我不光坏你大婚,我还要——”

    他忽然住口不言,扬手便是一箭,正中程熙右臂,将他射落下马。

    我急忙从马上跳下来,顾不得双脚被震得生疼,先去查看他的伤势。

    身后有靴声渐渐响起,我直起身子,挡在程熙之前,看着卫恒手执长剑,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四年前,他也曾白衣银甲,仗剑而来。那一次,他救了我性命,于乱军之中,从马蹄之下。

    可是这一次,他手中长剑所指,不再是那些要欺辱我的乱兵,而是我夫君的性命。

    他离我已然只有七步之遥。

    “让开!”他低低吐出这两个字,手中长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光,剑风扫过我脸颊,寒意顿生。

    我怎会听他的话?

    非但不退,我反而上前一步,仍旧挡在程熙身前,“卫将军,你与季光少年时也曾同榻而眠c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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