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大汗休息时一滴从鼻尖低下的汗水、老杰克摩挲着短硬的胡茬时忽然微微一笑、黑暗中那只覆盖在脸上的大手,那股汗臭味似乎还在鼻尖徘徊……
无数个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飞速闪过。画面传来的是断断续续的声音,或是低沉,或是高亢杂乱不堪,吵的让人无法安眠。
随着脑海中一声雷鸣,牧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手手指深深插进了发间。
好半天,牧才稍稍平复了心情,抬起头来。
自己正躺在一张还算干净的单人床上,周围甚至还有木桌这种在荒野上可以称得上奢侈品的东西。
一个不错的木屋,比牧以前挤过的破地方不知强上多少倍。
我怎么会在这里?牧努力的回想着,最后也只记得是在荒野上行走,又饿又渴,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片绿洲时,却无力倒在了路上……
看来是有人救了我。牧轻轻的倚着墙坐好,深呼吸了一口,随即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自己可真是幸运,在那种荒野上居然都平安无事,好像连根头发都没少。
正在牧胡思乱想的时候,木门被人推开了。
牧立刻翻身而起,警惕的看着进来的人。
来人正是刀疤。他的手里拎着一只油乎乎的鸡腿,这个鸡腿瞬间就吸引了牧的全部注意力,惹得牧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嚯咦嚯咦,还挺能折腾。”刀疤一看牧这副紧张的戒备模样,顿时乐了,直接把手中的鸡腿扔了过去。
牧再也顾不得其他,接住之后就立刻啃了起来,连骨头都没有放过。不一会就全部吃进了肚,牧还不满足,继续舔舐着手上的油脂。
直到手上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牧这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到底是吃人嘴短,牧现在觉得这个家伙无比亲切,就连他脸上那道刀疤都顺眼不少。
刀疤倒是无所谓的笑笑,这个场景在他的意料之中。像这种熟的肉食,就连他自己都很少有这个口福,更别说那些在荒野上属于最低端的人,他们饿极了可是连砂石都能吃进嘴里的。
刀疤缓步走了进来,皮靴在木质地板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后面紧接着跟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手里提着一把椅子,在刀疤准备坐下来的瞬间准确的塞到了刀疤的屁股底下,然后在刀疤的身后站好,面无表情的看着牧。
虽然眼前这两个人都有意收敛,可是牧仍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让牧觉得一阵胸闷。想了想,牧赤脚走到了刀疤面前不卑不亢的立定,身体挺直的像一杆标枪。
刀疤满意的笑笑,说:“你有名字吗?“
“牧。“牧的回答简洁利落。
“牧?不错的名字。我是刀疤,这个是我的追随者,你可以叫他k。”
追随者?牧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语。
在荒野上生存了这些年,牧从来没有听过这三个字。单单从字面上理解,牧都觉得追随和被追随的都不可能是简单的家伙。
“是你们救了我吗?”牧微微低下了头,表示敬意。
“没错,我们在荒野上发现了你,你当时的情况……不太好。”刀疤脑海中忍不住浮现了当时的古怪场景,只是稍作犹豫就决定不说出来。
“非常感谢……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牧十分了解荒野上的价值和等价交易原则。
“嗯,聪明的小家伙,我喜欢。”刀疤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这里可不是慈善收容所,你能有这种觉悟,我觉得我们接下来的相处应该会很愉快。
我可以给你提供没有污染的食物,舒适的住处,甚至是热情洋溢的女人,如果你需要的话。而这一切,都在于你是否具有等量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