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一国之母,不会首先亮出底牌,而是探自己的虚实。
绾婳心知虞凰绝对不简单,也没了继续客套的心思,用手拍了拍不平整的衣袂,目光清润,摇头说道:“娘娘本就不打算隐瞒我。”
若真的存心隐瞒,根本没有必要明目张胆地对她的人下手——
室内顿时一片沉寂,虞凰目光阴郁地看着绾婳,绾婳却半点都不受影响,仍旧笑得云淡风轻,脸上除了从容,没有半点儿其他情绪。
虞凰长袖下的手微微收紧,别人听不出来,她又怎么会不明白,绾婳费尽心思找上门来特意对她说上这样的话,很明显是别有所图,说不定和那假冒玉无垠的红衣男子有所勾结,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
胆敢赌上聿儿的性命,到底是谁,给了这些人这么大的胆子?
她深呼吸了一下,待心绪稍稍平复,这才慢悠悠地问道:“你手刃多人性命,费尽心思来见本宫,怕不只是为了告诉本宫这件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我这次来的确有所求,但金银珠宝之类的,并不在我的兴趣范围内,我要什么,皇后娘娘应该很清楚。”
“你要什么?”略一沉吟,虞凰便知道绾婳所图何物,不禁瞳孔一缩,继续说道:“他并不在这里,要带回怕也要花费很长时间......”
“魏缭。”懒得听她假模假样,绾婳蹙了蹙眉,暗道对方难缠的同时冷冷打断了虞凰的话,两个字表明她已经将这一切打听清楚了。
虞凰一直端稳的面容这时才微微有些变化,她紧紧地盯着绾婳,好半晌,这才诧异地问道:“你杀掉那么多人,究竟为的是什么?”
见绾婳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虞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正色道:“据我所知,你跟他们无冤无仇,没有理由对他们动杀手。”
“杀人的理由有很多,并不一定都是为了仇恨。”
“那你呢,你为的是什么?”虞凰不死心地重复问道。
“不知皇后娘娘可还记得一朝覆亡的左相府?世人皆知,左相为人坦荡磊落,平生建功无数,更是从未做过一件害人的事,但最后却死在了你们手里。你们杀过了多少人?你敢说他们全都是该杀的?”
“只要你错杀过一个人,就永远无权再问别人为什么来杀你。”
虞凰突然觉得手足冰冷,失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她原本确实没有要杀那些人的理由。
这世上虽然有很多人会去无故杀人,但她绾婳却绝不是这种人。
她闻言微微低头扫了一眼地面,这才轻飘飘地说道:“呵呵,我不过是想和皇后娘娘您做一个交易,您只要回答愿意不愿意就行了。”
何况,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和虞凰解释的必要。
这种语气间的轻蔑和不以为然的态度让虞凰的脸色瞬间一沉,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冷冷地说道:“大胆,你竟敢威胁本宫!”
可一不可再,前面刚走了一个,这下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
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虞凰,绾婳眼底的笑意瞬间被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她轻摇了摇头,重复道:“皇后娘娘,这只是一个交易。”
冰冷的声音宛如玉石坠地,‘叮咚’声中隐隐夹杂着一股彻骨冷寒的气息,本就因二人对峙而变得死寂的厢房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哼,你信不信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今日你便走不出这大门。”虞凰却似全然不觉,或者说是察觉到了却不以为意,话语间分毫不让。
掸了掸袖口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绾婳只缓缓一笑,说道:“皇后娘娘大可一试,既然我敢主动找上门来,就不会怕你的那些侍卫。”
说着,她抬头貌似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