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了锦盒的人,已被掌风推到了屋外假山中。
她一招未得,自然不会轻易罢手,也便飞身而出,想趁机将那锦盒给抢过来,不料眼前突然黑影一罩,却是迅如鬼魅般的夏侯彻挡了去路,三刃剑旋,震开她射出的银针,侧眸下令道:“带他走。”
卫玠得令,提步一跃,抓了那人便迅速离开了原地。
她抬步欲追,夏侯彻自然不让,倾身逼来,勾掌直取她咽喉。
绾婳显然没料到他居然来真的,连忙飞针格挡,无奈这种小伎俩根本奈何不了他,最后她只得堪堪避开掌风,飞身后退,立于台阶之上,才觉这一来一往间,那卫玠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由暗恼。
风静蛩吟,浓云遮月。
夏侯彻长指微动,俊朗的面容笼着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多事之夜,你倒有兴致来找我,撇下那两个不济事的,不怕出了乱子?”
因方才一事,绾婳却没了理他的心思,皱眉,暗生警惕,又想他是在故弄玄虚,也只冷笑道:“要动手就动手,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夏侯彻倒是很从容,只淡淡说道:“现下要动手的是你,不是我。”
“少装蒜!你跟那人到底什么关系?”扣紧了银针,狠盯着他,不发一语,而呼吸越缓越轻,双眸越沉越冷——那是要发火的前兆。
夏侯彻长眉一挑,见她银针骤然袭来,挥掌一挡,然而正准备迎战,却见她猛然回转过身,跃上屋顶,竟身姿灵敏地飞檐踏壁而去。
真真意料之外——
可又心知她来此必有要事,何况以她的性子,他方才出手阻挠,她就更不可能甘愿落荒而逃了,此举必有用意,更觉其中必有蹊跷。
思及此,他连忙尾随其后,转眼便入了东厢。
见她利落地便打晕了守卫,纵身入了蒋南的书房,他正想要紧随而入,耳边却突然传来宝剑出鞘的鸣声,霎时一道寒光直扑而来——
他抬掌一挡,以内力顶住剑尖,又觉剑气震破门板,直逼而来,竟生生将他逼退到几步开外,抬眸只见绾婳正手执蒋南那柄通体雪白的长剑,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自己,唇边含着一丝淡到极致的微笑。
正思索间,绾婳却陡然间一转长剑,剑尖便直往他脖间削来。
夏侯彻蹙眉,自不会让她得逞,仰避同时转腕翻剑撞开,二者相撞相击,内力相碰,震出刺耳嗡鸣,荡出肃杀余劲,使人一阵悚然。
眼不能眨,手不能歇。
没错,绾婳已然用了全力,毫不留情!
绾婳剑法迅疾逼来,全不留喘息的余地,夏侯彻掌法亦快如闪电,招招格挡,顿时只觉这庭院狭窄,斗起来难以施展,心念一动,挡下一记追刺的同时,轻捷飞身上了屋顶,自不必说,绾婳旋即追击而上。
夜空中浓云不知何时散了去,清冷的月色轻轻巧巧地落在二人身上,星斗漫天,光华倾泻,锦衣玉掌如妖邪,白衣吟雪若惊鸿。
绾婳使的就是白居岐所教的九天剑法,招式奇绝,追击时若流云飘逸,抢攻时便如狂风暴雨,前者叫人难测下招,后者让人猝不能防。
夏侯彻不愿真的出手伤她,因而自是压不过她这炉火纯青的剑法攻击,只能飞踏屋脊,捷身后退,一路被她逼着直往西厢退去,可被她如此逼迫,神情却不见半丝狼狈,反而生出一抹棋逢敌手的快意。
绾婳却不理他是否手下留情,白衣旋动,眸底却沉淀着丝丝火焰。
夏侯彻瞧出她心思,眉宇一凝,宛若叹息:“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她何止发火?
她对他简直积怒在心,恨不能出这口气!
此时便是发泄一般,绾婳挥剑猛攻,招招凌厉,直取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