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帐骤掀,翻搅珠帘。
绾婳霍然被他压在墙上,吻得是七晕八素的,直到衣袍沿着身躯软软落地她这才回过神来,她顿时涨红了脸,修长的手指插入了他乌黑的发间,抵抗性地发火:“这才多久不见,你就在想这种事?!”
夏侯彻却半点不自在也没有,只盯住她,银黑色的瞳眸暗得极深,深得悸人,薄唇却似醉了般呢喃,低低道:“想你想得狠了……”
话音方落,他陡然间又毫不客气地将她吻住,手指趁着她不能防备,不动声色地爬到了她背后,然后将交叉绑缚的丝带结轻轻一扯。
背后扩松,有被抽丝剥茧的感觉,绾婳惊觉衣裳已然松垮,忙护住双肩不让衣裳滑下来,蓦地又觉足踝铃铛一晃,身子陡地悬空。
她急了脸,忙道:“夏侯彻!我还有很多话没问你,你别...”
夏侯彻忍无可忍,索性更加逼近了她:“这里不会有人来。”
“爷,有刺客。”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卫玠的声音。
好一个刺客,好一个卫玠,尽坏本王好事!
夏侯彻脸色倏地一沉,眼神也变得没有了温度,绾婳鲜少见到过他这副模样,一时间转变太快,她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些受到了惊吓。
她下意识地拉好了衣服,有些心虚地别开脸,但眉头一皱,随即又猛地瞪了回来,这出闹剧根本就是他的手笔,她心虚个什么劲?
见她脸上晕红尚未退去,平添了几分女儿家该有的姿态,夏侯彻心情也顿时好了不少,冷峻的面容隐隐可见一丝柔化,示意卫玠进来。
闻言,绾婳也微蹙了蹙眉,卫玠没有直接上前,而是远远地将手中一具瘦小的尸体‘砰’的一声抛在了门外的地面,这才恭敬行礼。
尸体身上着了一套青色皮铠,此时在月色的照耀下隐隐泛着清冷的寒光,绾婳一愣,赫然与她在尚阳宫时所见侍卫的着装一模一样。
夏侯彻的人完全继承了他残忍的性子,对杀戮有着天生的喜好,因此即便是亲眼看到面前的无头男尸,她的表情也无明显的变化。
“是夏侯聿的人?”她道。
不比绾婳的担忧,夏侯彻则显然完全没有被卫玠的话影响,仍旧极为慵懒地半躺在榻上,神态悠闲,仿佛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般,别说姿势,就是连眼睛都没从绾婳身上移开。
这时听到她的问话,这才不紧不慢地转眸望向地上的那具尸体,只见那人身体僵硬,头发散乱,衣衫上血泥糅杂,一看便知死去多时。
“带下去。”夏侯彻的眸光微不可见地暗沉了几分,只是手里的动作却不曾有半分迟顿,语气偏偏还是一贯的平淡,听不出波澜,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竟愈发让人听不出那声音里的语气到底是喜是怒。
卫玠知道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当即便应声带着尸体退下了。
四下里一片安静,绾婳转过头来,只见夏侯彻手里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封洁白的书信,信的不出来是何种滋味,仿佛里面有种几乎可以被称之为凄厉的情绪一闪而逝,寒侵入骨,却又快得让她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个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足以让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所有人都怕他,敬他,畏他,同时也痴迷于他的绝世风华。
绾婳自嘲,她相信上位者都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莫非只是错觉,他怎会与只在弱者身上出现的情绪有关系呢?
思索间,手已经不自觉地触上了他的唇角,仿佛要抹掉那种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东西似的,“管他呢,太不太平,与你我何干?”
夏侯彻一怔,阴魅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矜淡素净的容颜,唇角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王妃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