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一连几天都待在悦来客栈里,除了基本的吃食外,绾婳几乎不进不出,因此她对这些事情半点儿也不知情,倒是少了无端的烦闷。
半夜里刚洗了身子,绾婳一时只觉心绪清明,随手披了件素袍,她转而走到床榻上,却并没有着急睡觉,而是盘膝坐着,练起功来。
玉无垠给的秘药确实能与她体内七星海棠的毒素相抗,倒也能争得个半壁江山,让她平白少受了不少的罪,可是时间一长她就发现不对劲了,体内仿佛有道打不破的隔膜,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里经过。
如果此时有人在房间里的话,便可以发现此时绾婳头他卫玠还是夏侯彻手下的人,这会儿居然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光是想想这心底也不知该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武功和药理统统都白学了,好歹是个中行家,可分明进来这么久了,他竟没有发现这屋中点了迷香!
“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输给一个女人,你嫌丢人了?”绾婳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谈论她吃饭了没有的语气。
“哼!”
天知道,她这一句话简直让卫玠一口恶血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差点儿窒息而亡,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斜睨着眸子看向她,冷哼了一声,暗道真恨不得立刻用毒粉将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毒哑啊!
这张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真是太无良!太缺德了!
可眼下是他受制于人,吸入迷烟就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如今筋骨酸软,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何况,这女人尚且还没算在考虑范围之内,他可不知道对方究竟意欲何为,所以也根本不想去浪费那力气。
想他堂堂武王府的一等带刀侍卫,哪次爷给的任务不是完成得干净利落,最后凯旋而归的,何时遇到过这等狗血的事情,实在郁闷!
于是,卫玠索性连挣扎的动作都干脆全免了,只是仍怀着满心的怨怒和不甘死死地盯着绾婳,直至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玠只觉得脸上突然一冷,顿时冻得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皱了皱眉头,他这才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悠悠转醒。
屋中点了一支蜡烛,绾婳坐在桌边,面容在烛光之下阴晴难辨,见他醒来,也不啰嗦,边冲着热茶,边淡淡地开说道:“我说,如果你只是为了寻刺激,那怕是找错人了,姑娘我今日没那闲情逸致。”
话音方落,绾婳突然俯下身子,在卫玠疑惑的目光中,长指轻抬,挑起他的下颌,在他耳畔哈了一口热气,语气邪肆道:“不过嘛,我向来对美男兴趣颇深,如果你是来采花的,那结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被迫仰起头颅的卫玠顿时只觉得一阵恶寒,决定收回方才自己心底里对她的各种欣赏之词,眸光也在瞬间便彻底冷沉了下来,心中不屑,到底不过是一个目光短浅的花痴女人!
爷还说她与其他女子不一样,这回怕是看错人了!
“哼!不知羞耻!”卫玠面色有些微微发白,他甚至说不出来更多的话语,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声不屑的冷哼却分明力道十足。
“还不走,莫非你还真打算跟本姑娘共度良宵不成?”绾婳也不在意,只当乐子了,缓缓松开禁锢着他下颌的手,纤指微抬,转而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言外之意便是催促他赶紧离开,免得她中途反悔。
卫玠怪异地朝她看了看,这才恨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临走前还不忘瞪了绾婳一眼,绾婳失笑,没有想到这位小哥儿还挺有意思的嘛。
正当她心中考量之际,鼻间倏地传来一股熟悉的淡竹香,她不由得轻蹙了蹙眉,心中暗恼自己方才居然忘了正事,果然还是来了么?
迷香是用来应付这位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