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郡主再怎么胡闹,说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姑娘罢了,体单力薄的她,又怎么可能会争得过夏侯聿的贴身侍卫?
毫无悬念地,明姝郡主的行为对刀无瑕来说根本没有构成半点儿影响,对方甚至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人便被他轻而易举地拖了下去。
“怎么,你怕了?你也会怕么?”夏侯聿突然开口,眸含戏谑,隐隐还带着几分揶揄之色,随即也不等绾婳接话,便不动声色地绕过眼前神色有些异常的她,径直走到不远处的敬月亭,潇洒地落了座。
见她仍旧不发一言,夏侯聿便又索性自斟自饮了一口茶,又望了眼亭外日上高头的天空,沉吟许久,这才勾唇望向绾婳,笑意连连。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似是在自言自语地道:“数年前本太子在一品轩逗留时遇歹人偷袭,至今印象深刻...也不知,这罪魁祸首如今身在何处,心里可曾有过半分愧疚之意?”
凭着方才她对自己随意散漫的态度,夏侯聿便是不说不问,却也轻易地知晓了个大概。这小妮子,居然想跟他打太极,装陌生人么?
呵呵,今日他好不容易才再次碰上这个奸诈的小丫头,若是他真要要刨根究底,她会傻到以为转移话题能有多少用处?
绾婳闻言小脸一红,她自然知道夏侯聿口中的歹人是谁,只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因此直至今日,她也仍旧不觉得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那日,她打听到夏侯聿会在一品轩逗留,由于当时年轻气盛的她余怒未消,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心中便有了主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为了避人耳目,她甚至连一个帮手都没带就直接单枪匹马地去了,当然,这其中她还稍微使了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在长廊的拐角处,恰好有一名小二端着酒壶经过,疾风吹刮,小二眨眼间颓然倒地。
绾婳稳稳地接住他手里的酒壶,拖着他的身体来至一处墙角。
待小二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长廊的尽头时,手中的酒壶不变,只是她的身形明显纤瘦了,个头也矮了一截,只是这身板却笔挺如松。
她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新装束,端稳酒壶,正大光明地朝前迈步。
“怎么现在才过来,太子殿下还等着饮酒呢!”在经过一间包厢时,房门倏地打开,侍卫拉住绾婳的袖子,将她硬生生地拖进了房门。
太子殿下?难道是那杀人魔?
等她想要离开时,已然来不及了。
“你,过来倒酒!”绾婳听出来这是夏侯聿的声音,只低着头往桌子上瞄了瞄,屋子里除了他,另有几名青年才俊,个个气度不凡。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桌上的几人又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太子殿下请放心,我与高兄已将事情办妥,到时候殿下只需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凡需要,我们二人皆可陪殿下一同去向陛下解释。”
“你们的能力,本太子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实不相瞒,本太子心中还有件为难之事,想让你们替本太子排忧解难。”夏侯聿道。
“何事,殿下但说无妨,我等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绾婳正听得认真,谁知夏侯聿却突然间止了声,他转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呼喝道:“那谁,你耳朵是聋了么,怎么还不快来倒酒?”
“是,小的这就过来。”绾婳在心底咒骂,但嘴上还是应承着,总觉得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她一定要听清楚他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临近桌边,绾婳终于看清了与夏侯聿同桌的几人的面容,在她所见的大越国的贵族子弟中,这两人与其他贵家公子的确有那么几分与众不同之处,除了出色的外表外,重要的是气质,与生俱来的气质。
方才说话的一人此时就坐在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