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晌午,没有一丝微风,只有灼灼烈日,闷热到让人身心具惫。
“大爷大娘大哥大姐行行好,给一个铜板吧”一个端着破碗c蓬头垢面的小乞丐不停地求着来往的路人。
不过最近几年战火连绵,百姓多流离失所。许是见得多了,也麻木了,所以大街上的人来往匆匆,更不愿意施舍一个陌生的乞丐。
半晌,小乞丐抬起胳膊,用脏污的袖子随意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身上已经热的要命,唯有胸前还泛着一丝凉意。
挂在小乞丐胸口的,是一块光泽莹润c通灵剔透的方形玉佩。
按道理说,一个乞丐本不该有如此贵重的东西。不过这块玉佩,既不是小乞丐偷来的,也不是她抢来的,而是她生来就有的。
她原本不是乞丐,奈何国破之日父母惨死,而这块玉佩,也已成了父母留给她最后的遗物。
“小夜!”
站在街口磕着瓜子的女人冲小乞丐招了招手,叫小夜的小乞丐听到后立刻跑到了女人身边。
“怎么了,花姐。”
涂着浓妆的花姐低下头,往小夜端着的破碗里看了一眼。见碗里还是跟今早那般空空如也,有些不耐烦道:“这都多久了,你还是没有讨到一个铜板?”
“总能讨到一些的。”小夜抬起头对花姐微微一笑,花猫般的脸上露出两个清浅梨涡。
今天对小夜来说尤为重要,因为是她父母的忌日和白爹爹的头七,只有讨些钱财,才能为他们翻翻土c修缮一下坟茔。
花姐把瓜子丢进小夜碗里,一只手伸进另一只袖子里,也不知掏出什么就递到小夜面前。
“拿着。”
看着花姐手里的几块散碎银子,小夜缩了缩手:“花姐的钱我不能要。白爹爹说过,这是花姐攒来赎身的钱。”
“别听你那个死鬼爹瞎说!只要花姐我解一件衣裳,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来砸钱。”拉起小夜脏兮兮的袖口,花姐把银子塞到了她的手里,“这点钱你先拿着,先给你爹妈还有那个死鬼修修坟,要是还有剩的,就再买点纸钱烧了。咱们活着的受苦,不能也让死了的不好过。”
小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那几块碎银子还给花姐。
“花姐的钱,我不要!”
还了银子,小夜转身就跑。
花姐是个清倌,只卖艺不卖身。挣的每一分都是血汗钱,所以她不能要。
“这死孩子!”看着小夜跑掉的背影,花姐气的狠跺了一下脚。
穿过熙攘的人群,一直跑到偏僻无人的后街,小夜才停了下来。本以为这里不会有什么人在,可是刚走到街口,就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妇人站在树下正对着她。
那人头插步摇,华衣裹身,裙上还绣着不知名的花,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夫人。
小夜低下头,小心翼翼的从她身边走过,生怕惊扰了她。
正当她以为平安无事时,那位夫人却伸出葱白的手,往她碗里放了一枚金叶子。
第一次见到金子的小夜愣住了,等她抬头时,却发现那位夫人早已离开。
“夫人,你的金子”攥着手里的金叶子,小夜追着喊道。
“拿着吧。”夫人回过头,对她温声说道:“给了你的,那就是你的东西了。”
“可是”小夜见她心慈面善,心里反而有些不安。
虽然生活窘迫,但她也知道做人不可贪心。若只一钱银子倒还好,一枚金叶子,就已经够一家几口人好吃好喝一整年了。更何况,如此天降之财,她怕收了会折寿。
她的亲人接连过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够好好活着。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夫人又道:“如果你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