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来水榭出来的时候,人人皆是窃窃私语,表情各异。而乐堇却昏昏沉沉如堕五里雾中,脚下虚浮,仿佛之间就要飞到天上去。
唔,好烈好烈的酒,自己居然还坚持了那么久。
云泓三殿下,真是没人性。
迷迷瞪瞪,浑浑噩噩……
这一场宴吃了甚久,外边的日头已经过了最鼎盛的时刻,此时已经开始有凉风习习,醒酒起来甚好。
管不得旁人的喜怒哀乐,乐堇终于尝到了醉醺醺的感觉,自己甚至都闻不见自己身上的酒气。
一时头重脚轻,一双凉丝丝的的手有力地挽住了自己的腰,遏制了后退的趋势。
醉眼朦胧,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将自己望穿在眼底,蕴藏着许多难以道明的情感。
“殿下……”乐堇很是撩人地吐出来一个酒泡,千娇百媚。
云泓伸手搀住摇摇欲晃的乐堇,抿了抿嘴,欲言又止,“你醉了。方才真是辛苦你了,本王这就带你去休息一下。”
这样的一个乐堇,目光迷离闪烁,脸色红润光泽,不那么端庄,也不那么正经,没醒来时那么骄傲,可爱又近人,但真令人爱不释手。
他将她打横抱起,肌肤相亲,彼此能看清彼此的眼底的悸动,顷刻间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腾而起。一股火热的热流在男子体内迅速奔涌流动着,铺天盖地占据了每一寸有知觉的皮肤。而恰好的是,乐堇因喝了酒身体也格外地滚烫,映衬着一张脸蛋更加鲜艳欲滴。
旁边魏希见状满脸堆笑:“殿下,要不先去明希堂休息片刻,再启程回府?”
浑身燥热的云泓好不容易把目光从身上的女子身上移开,艰难地吐出两个沙哑的字眼:“甚好。”
明希堂数日不见,一花一草,窈窕扶疏,依旧如初。几个宫人每日定时来此清理打扫,除却鸟语唧唧,倒也寂寂清净。
众人见云泓抱着个女子火急火燎地进得明希堂来,相视一笑,行了个礼连忙下去了。
“殿下,咱们这是去哪里呢?这个地方,我好像是见过的……”乐堇悠悠醒来,手指开始不安分地在在云泓的后背、前胸、腰间、脖颈来回游走,处处撩起一片灼热。
而这样的挑衅,显然惹火了这个刚刚打了胜仗的男人。这样再没点反应,简直不是男人!
“别乱动……”云泓心里叨着怒气,声音生硬喑哑地不像话。
一脚踹开门,三步两步踏进内殿来,将手上的女子狠狠扔在床上,看着她一副宿醉的可怜模样,心上淋漓一片。
阵阵凉风隔着窗户吹来,叫人身体骤然一松。这场风来水榭的小宴,本该早就结束的。
乐堇张开眼睛就看见云泓那犹如雕刻般深邃的五官,细碎的发丝,蠕动的喉咙,如画的眉……他是每一丝每一缕都是那样地完美,恰到好处,发出致命的诱惑,邀请一个懵懵懂懂的自己共同沉沦。
紫纱帐柔柔地覆上了乐堇滚烫灼热的脸庞,痒痒的,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像是猎物被捕获时的呻吟。
这一声呻吟勾起了男人更大的兴趣,得来了更猛烈的回应……
但这猛烈之中又含着温柔,因为他考虑到乐堇还怀着一个月大的孩子。
……
将近傍晚时分,乐堇走在宫中的小石子路上,酒已经完全醒了。
凉风在她身上吹拂而过,卷来了一阵逼人寒气。乐堇穿的一身男装甚是单薄,不禁抱着双肩,微微发抖。
也好,冷,远比热更叫人清醒,叫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怎么会叫自己挡酒呢?难道他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月的身孕吗?还是说,他早就已经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怀孕,一直隐忍不发?看这情形,以他的个性,却又不像啊……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