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途,这边这边!』
我想起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来自幼儿园时期的声音。
是幼儿园的时候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男生,好像叫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原来还有过这么一个人在啊,明明应该好好记住的,但我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是怎样玩在一起来着的呢
对了,是这样的啊。
记得在幼儿园的美术课上,他找我借了一支蜡笔,我记得是一只比较少见的钴蓝色的蜡笔,然后画画的过程中他总是找我说话,于是我们就那样认识了。之后他约我出去打羽毛球,羽毛编制而成的球身在空中飞越,而我们在球场上边小小地跳跃,那个时候身体机能正刚刚开始发育,我们的手臂是没有力量的,而且打球技术菜的一批,球低低的飞过来了,我去接球,他故意在叫我的名字,目的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所以我没有接到球,倒是制造了一系列滑稽的走位,和我自己的忍俊不禁。
我看向他,他在笑。
我从小就是个不合群的孩子,不知道我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能够提起嘴角微笑的。
我知道,这样笑,可能会让我原本丑陋的面孔,变得更加的丑陋。
『如果你想交到朋友的话,你必须尝试着把和自己的过去相关的东西全部丢掉。』
我的妈妈这么和我说道。
不行的啦,因为我是一个不合群的孩子。
因为我是一个无法忘记过去的你的女儿。
因为我是个几乎没有朋友可以去回忆的寂寞的家伙。
但是,我看着他,我也在笑。
“你是?”我感到诧异,回头看向我身后的这个人影。
走廊里朦胧的灯光下,站在我眼前的,是刚刚的那位男生,那位替我指路的戴眼镜的男生。
他似乎想说什么,虽然刚准备开口就收回去了几秒,但他还是很淡然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吧,但我还是说了吧。我是黄老师的学生,因为办公室离画室只有一墙之隔,而且这些教室的隔音效果都特别差,我听到了一切不该听到的东西。”他似乎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挠挠头,之后认真地看着我,坦诚地说道,“我觉得你需要帮助。没准我能帮你。”
“啊,啊啊啊”总觉得有点突然,所以,我感到有点不知所措,而且重点是,他要怎么帮?
他似乎看出来了我的不自在,但是他确确实实有什么东西隐藏在他的皮囊下,虽然我也没有把握去确定这种感官上的判断究竟对不对,而且不知道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隐藏的东西对我是无害的。
“不用那么拘谨啦,我和你一样,都是高二的学生啊,而且,你是文科生吧?”
“嗯,我文科。”他看出了我的不自在,既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那么就尽量正常的对话吧。
“我也是,而且刚刚听到你也想当美术生去省会城市集训吧,同是同路人,我想帮帮你。”
他这么和我解释道:
“你现在画是来不及了的,但是画我可以给你一部分,虽然我们的每一张画都会过目,所以最近我画的画他都认识,但是我家里有以前没有在黄老师这里学画时候的作业,那些他应该认不出来。”
他是今年才到黄尚老师这儿学习的,以前是在别的画室里刻苦钻研。
俗话说,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他这样做还是让我有点可疑啊,人不可能没有目的地做某一件事,他怎么做到底想要什么?
钱?
“那个请问一张画多少钱?”
“哈哈哈哈!”
他笑了。
“你在说神马啊,钱什么的不重要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