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那一天(在我诞生的那天),我可能自认为是自己最美妙的一天吧因为在不远的未来,我将以人的姿态,活在(出生在)这个美丽的世界里。
但是,之后我便发现,自己的存在可能只是一个丑陋的错误。
于是,我被忽视了,只是关怀方面的忽视,在动手方面,他们从不“忽视”。
紧接着,从父母离婚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变了,彻底的变化了,变成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模样。
很多东西,都变得不可控了,我也因此变得越来越被动。
被动,是淘汰的始动。
与此同时,在我的心中,有一种东西在不断膨胀,这种东西叫做恐惧。
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
大到快要把我的心脏撑炸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
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小小的小孩,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于是,继被动的损害之后,主动的丧失,开始了。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惩罚自己、伤害自己,结果往往是丢失了自己,多么的丑陋,又是多么的无助。渐渐地,迷失在了恐惧的螺旋,在被强者统治的世界里,愿意去守护他人的热心人,往往死的最快。在恐惧中被问号吞噬了,同化了,目标也变得模糊不清,没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擅长盲从,于是便久久地被大大小小的问号所纠缠,久久地无法解脱。
我一切的一切都吞没在了恐惧的世界里,越是一次次的重复所迎来的挑战就越是残酷,直到自己努力守护的臆想被父亲亲手终结,我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受到父亲的任何幻想与期待。
那个时候,在艺考的一切开始之前,我曾经为了自己寻求过父亲的同意。
“女孩子学什么画画,滚去读书!”
当初就是这样,简单而又纯粹的否定,以及对我这个做尽坏事的女儿绝对的蔑视。
绝对,就是这么绝望。
父亲是天,母亲是地,天不同意做的事,这就是天意,绝对、绝对不能触碰它——所以我不能画画。
他绝对不会让我去学画画,绝对不会让我去参加集训。
所以,我不会被允许去画画。
首先我想说明一点,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成为一个好的画家!这是重点。我只是想改变自己那狗屁不通的命运罢了,我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回丢失的自己,只有我自己好了,我的未来才会更好,我才能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个梦想,更是一种解脱。
做真正的自己!哪怕一次也好,哪怕没有任何人理解也好,怎样都好,只要能做我自己……就好!
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我或许知道,或许有不知道,毕竟自己还在被问号吞噬着,但是,久而久之,我似乎渐渐看见了那个影像——那个在我心中我想要的东西,已经能做为模糊的影像,渐渐地愈来愈清晰。
太好了……
这证明我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至少自己认为是相当正确的,我的正确,是因为我自己终于为自己选择了一次。
在被允许去艺考之前,我高中以来就没有画过画,这句话是对的,我的确没有画过画,但是有一个细微的错误,我并不是没有触碰过画笔的,至少触碰了一次。
但自从触碰过了一次之后,就欲罢不能收拾。
我爱上了那种感觉。
我爱上了铅笔的美丽。
或许这也是天意,不等同于我父亲的天意,上天可能觉得我可怜吧,所以赠与了我与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