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长把我训了个六门到底,最后令我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半小时内再把气管子接好。我觉得工长说的对,自己造成的损失自己补回来是天理应当的。我去看了一下之前接过的地方,是用八号线绞盘的,看样里面必须撑是合适粗细的铁管。还好,我之前注意到工具房里有这种铁管,当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现在明白了,一定就是干这个的,我赶快跑去工具房拿铁管,又发现那里还有加工好的八号捆绑线和绞棍。我带着这三样东西赶回装岩机跟前,开始接管。先把那段铁管插到气管里,断开的气管各插入一半,然后用绞棍去绞那加工好的绑线。这活我干过,难不住我很快我就接好了气管,只是不知道结不结实,漏不漏气。就在我准备去打开供气阀时,发现一直监督我干活的工长突然离开,并且是跑着离开的。我正纳闷,就听有个人在喊我的名字,问我在哪个岗上。工长听到后顿了一下就停在那里。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才发现是人事主任在喊我,我边答应着:“我在这。”边从那里走出来,向人事主任跑去。人事主任对着土长喊:“我找他谈话,他的工作你找人替一下!”人事主任带着我向山下办公室走,路上问了我几个问题。一是发表在《火车头报》上的稿子是自己写的吗?二是都学会干什么活了等我都一一做了回答。到了山下办公室,他给我一本稿纸,让我当场写一篇即兴散文,我想了一下,就把破那块巨石时经过加感受写了下来。人事主任边看边问:“这是真的吗?”看完一拍桌子,写的好,心理刻划真实而细腻,语言朴实而又感人,完全把当时的心理再现给了读者,就我这大老粗都觉得好。最后他兴奋地告诉我:“明天你去场部,找x书记,给他干活,别晚了哈!”我点了点头,他就起身走了。
回到班里,大家都问我人事主任找我干嘛,我说让我帮着书记干点活。大伙都挺羡慕的,说我都能帮书记干活,多厉害。我想告诉工长一声,却发觉工长不在。问大伙,都说没注意。中午吃饭时我才找到工长,告诉他明天我先去场部帮书记干点活,能晚到一会。他问干什么活,我说人事主任没说。
第二天早上,我依旧带上妈妈给装好的饭盒,里面装着饭菜合一的老鞑子饭,从我们大院的南出口,经场部的小门,没用上五分钟就到了办公室门口。这里我来过,第一次是六岁那年给大哥打电话,第二次来这里集合,在许干事的带领下去县城参加接班统考,再就是接班后那六天在这里的调度室干呆。这回是来帮书记干活,人事主任让我早点别晚了。这一提前竟然早了四十分钟。没地方呆,我就去看办公室两侧的黑板报。右面那块板报的大题目是“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有一块粉红色的粉笔字,小题目是“万紫千红总是春”,内容是一名家属为场部绣了一面党旗,场领导派人将它插在了现场那座山的山顶,使无产阶级的革命红旗高高地飘扬在火热的生产一线的上空。从粉笔字的字迹看,这期板报已经有年头了,因为那字迹的粉都快掉没了。我准备去看左侧的那块就听背后有人说话:“是小x吧?”我回头一看是x书记,我连忙回答:“是我,书记,人事主任让我来帮你干活!”“是啊,来吧!”书记带我进了办公室,向一个门上挂着“总支室”的牌子的房门走去。进了屋,书包从他的办公桌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三页稿纸递给我,说我用复写纸一式三份抄清。我先把稿纸接在手里,然后就用眼睛寻找可放我的饭拿又不挡害的地方。我相中了书记椅子后面的窗台。那里除了一盆花外没别的东西,又在书记的身后,既不挡害,也不影响视线,我就把饭盒放到了窗台的一端。这时书记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稿纸c复写纸和油笔,我就在他对面的座椅上开始工作。书记则打开水c拖地c抹桌子。我开始工作时还不到八点,九点的时候,我已经将经过我认真抄清的一式三份各五页的原稿复写件交到了书记手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