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走到病床边顺势坐下来。
记忆回到包房里发生的事,先不提突然冒出来的拓铃,校洋是否对她过于冷漠,两人明明在一块却显得那样陌生,夏青看不透,联想到余小梅,他总感觉校洋有不愿透露的事,就好像他刻意隐瞒自己不能喝酒的这个事实。
夏青定睛注视校洋的五官,皮肤白的发光,好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只可惜性格太生冷封闭,压根不愿意让人靠近。
夏青轻叹了口气:“回回替我解围,什么时候也让我替你分担一回”
不知过了多久,夏青托着腮眯了会觉,才睁开眼发觉校洋不大对劲,注意到他几乎湿透的头发,额上全是汗。
夏青抬头留意支架上挂着的点滴已经打完,但校洋一直没清醒过来。
夏青凑近他放低声音:“校洋?”
“”校洋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校洋。”夏青重复唤他。
校洋仍未苏醒,夏青更加贴近他,眼前呈现的是一张眉角微皱的俊脸,伴着不太均匀的呼吸,仿佛陷入某种不可抗阻的力量,牵制着他,愈发悲痛。
校洋这个样子令夏青莫名发瘆。
夏青开始摇晃他:“校洋!”
“”
三年前那次车祸再一次攻破校洋的意识
暴雨浇遍了大地,校洋怔愣在雨中僵视着车内血肉模糊的父母,湿发贴在额上一滴一滴沿着发尖滑落,他竭力从车里拖出父母,赫然的鲜血附着在自己掌心,他渐渐地用力去摇晃父母的身体:“爸,妈”
良晌,父母始终毫无回应,他的最后一丝渴望滚汤泼雪般溃散,那颗心脏仿佛被利器撕剪得七零八落,令他痛不欲生。
“校洋。”
正在这时,身后一个熟谙的声音羼杂着雨水声传进耳里。
校洋愣然回过头,空无一人。
霎时,一股巨大的能量将他抽离这片雨夜,眼前的父母离自己越加遥远
“校洋c校洋!”夏青还在反复摇晃校洋的肩膀。
这时,急诊室外赶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夏青。”
夏青转回身,是小何。
他走到床边,只见校洋满头冷汗:“少爷怎么样了?”
夏青没回答,再打量周围竟没有一名医护员:“我去找医生。”
他快步跨到走廊,对着走廊两头叫喊:“医生!”
片刻也不见有人回应,夏青正暗地问候别人的祖宗,这就要冲进医师诊室里叫人,忽然,小何叫住他:
“夏青,少爷醒了!”
夏青迅速返回病床,细细地打量一眼校洋,确实醒了,只不过脸色没多少血气。
夏青长舒了一口气,定定神:“不管怎样,醒了就好。”
刚才在意识里呈现的噩梦还不能让校洋及时缓过来,兼着醒后负重的身体,那感觉莫名的难以忍受。
“校洋。”夏青见他出神,唤了他一声。
校洋这才回视他。
夏青继续问道:“咋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校洋摇头,顿觉牵强一笑:“没有。”
夏青注意到一些细节,校洋的眼睛从睁开时就是通红的,现在他又有意在隐晦某种情绪,加上这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夏青看在眼里。
夏青随后坐下来重新打量校洋:“你做噩梦了?”
校洋心中一顿,夏青这话直接戳中靶心。
可校洋面不改色:“没有。”
这时候,小何走到一旁去给校洋接一杯温水。
夏青刻意转开话题:“你不能喝酒的事怎么也不提早告诉我一声?不够意思啊。”
校洋没回答,小何正端着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