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鬼域之界,夜色降临,惨淡的月光洒落满大地。生出无数诡秘暗影,一眼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似蕴藏著深邃无尽的黑暗。
森罗王殿内,一道久违的身影,悠然则卧于王座之上。双目垂闭,一手肘托着头,另一只手却用四根指头在膝盖上,悠闲而有规律的敲击着。
突然一鬼兵走了进来,低头拱手道:
“报报王帝君说”
此刻抬头,那鬼兵怕得显然连话都说不完全,因他走着太急,忘了一项非常重要的规定。
话语未落,只听“砰然~”一声,随着一声无比惨烈的哀嚎声“啊~”。
只见那鬼兵已然化成灰火,在原地已焚烧成灰火。
又一人走了进来,一袭诡魅黑袍,两边肩上长着茂密的羽毛,那羽毛随着他的步伐飘逸着。一张白皙而冷淡的面孔,只淡淡看了眼地面上火灰,再看向王座上人道:
“一切都准备就绪。”
王座上的人不语。
“主人”
罢了罢手示意他停,那人不再言语。
“我说过,不要在我休息的时候进来。敢扰坏我睡意,那就得要有承受得住我火气的能力。”
“哈!只是坏了你的美觉而已,便要承受如此待遇。若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那岂不是要满城风雨。”
一道清晰明亮c爽郎之声至门外传入,随之,一道身影缓缓步入,来人是鬼域帝君。
一袭绿袍衬印着一张清新俊逸的面容,左手掌心内托一紫色水晶球,刺眼的光茫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中散出。
王座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目,一双淡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锐利c十寒的杀气。
鬼王自是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不多言,起身向外走去。
帝君:“你要去哪里?”
往外走去的人不言语。
帝君:“鬼王人马也按排妥当。”
鬼王:“嗯!”
帝君:“那你这时候是要去哪里?”
鬼王:“我去喝盏茶的功夫。”
“主上,让我与你同行。”
鬼王罢罢手道:“你与他先行。”
帝君每每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c都觉得万分孤独。十年过去了,他一点都没变,依如初见时那般高傲孤冷。即使被封印十年之久,他那不知打哪来的自信,一点都不曾减少半分过。
每当此刻,胸口便闪过一阵莫名的伤痛,是为谁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分清。是为他c还是为自己呢?
先王对自身的恩,无以回报。就连先王留下唯一的太子,自己都无法护全。那孩子如今身在何方,他全然不知。
是的,自己并不承认他就是鬼界之王,因他并非鬼族王脉。
如果,自己将王脉之子找回,他定会带领鬼族之人护全王脉,这是鬼族一脉千万年来,一直不变的信仰。没有任何鬼脉之人会去改变这项信仰。
然而,他却是第一个,也是第一个能拥有全部鬼力c并且能完全吸收运用之人,这是列位先王都不曾有过的能为。
若非他,也许鬼族早也被他界所吞噬。自己要保住鬼界,就只能依赖他的力量。
帝君回过神来,看了看身旁的墨鹰。那道背影已消失,而他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
帝君知道,墨鹰很在意他!墨鹰从不轻易离开他身侧,就连他被封印于塔中也如此,不是在高峰上c便是于空中向下观望。
虽自己也常立于高峰上,与他用鬼语进行交划计谋。但内心深处隐藏的某种因素,使自身无法与他坦然以对。
所以,自己更不可能像墨鹰那般如此与他深交,也许一开始他便已然而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