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芍药新房子的墙一天天筑起来,日子也一天天过去,不紧不慢的就到了五月间。
历时三个多月,五间新房已经立起来,虽然仍是茅草屋,但墙体全是新筑的,房梁也是新木,又盖了新草。
往日那半间茅草屋摇身一变,成了张家嘴最气派的房子。
房子修完,周芍药的银子也花去了不少,虽然她一直还在捕猎,但越到后面上钩的猎物就越少。
尤其是,近两个月来,没有下过一滴雨。
张家嘴的村民,在刚入夏的时节,就遇到了天旱,幸好张家嘴还有一条河,能够维持村民的生活,也灌溉了两岸的农田。
但两个月过去了,还没有半点要下雨的迹象,眼看着河里的水位也一天天低下去。
村里有些人心惶惶,一出门就能听到唉声叹气的声音。
幸好周芍药之前养了几只野鸡,捡了一窝野鸡蛋,现在就等母鸡抱窝孵蛋了。如果能成功的话,不说卖钱了,起码能保证她和包子在天旱的季节里有一口吃的。
又过了一个月,天还是没下雨,村民们日夜不停挑水灌溉农田,河的水位越发下降,两岸都露出好大一截河床。但田里的庄稼却越来越枯萎,粟谷到了抽穗的季节却死活抽不出来。
照这个情形发现下去,就要颗粒无收了。
全村的人,除了周芍药这个没有佃地的,男女老少都从早到晚地扑在地里。
周芍药在一个月之前看着天不对,就去镇上买了一百斤粟米回来屯着。这个时候没有相关部门监管,一见老天变脸,粟米价格立马就从原来的八文一斤涨价到十六文一斤。
就这价格翻了倍的粟米,也还是托杨掌柜抢出来的。
所幸周芍药的新房修起了,她就一点一点的开始屯粮,大米麦,粟米荞麦,能抢着什么就屯什么。
而自从山上的猎物少起来之后,包子天天就跟河里的鱼杠上了。加上现在天热起来,河里水又浅,几乎全村的人都要抽时间去河里抓鱼,包子已经钓不起来鱼了。
周芍药现在每天不是在春芳嫂家帮忙浇地,就是在张二虎家帮忙灌田,除了每天出门的时候叮嘱包子不准下河之外,也顾不上其他。
这天,快要中午的时候,正在春芳嫂地里的周芍药,老远就听到有人大叫孩子落水了,其中夹杂着慌乱的叫声。
她心里“咯噔”一声,扔下水瓢就往村里跑,还没跑了几步,张二虎家的狗子就跑过来,一见到她立刻就哭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周婶子……牛牛……在河里……起不来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周芍药头顶,她脚下一软,“嘭”的一下摔在地上。
“芍药……”
跟在她身后赶来的春芳嫂赶紧去拉她,还不等手伸出去,周芍药已经飞快地爬起来,连衣裳上的灰都没有掸一下,一溜烟就冲走了。
“牛牛……牛牛……”周芍药一边高喊着,一边向河边跑去。
河岸边围了一圈人,周芍药扒开人群就冲了进去。
就见包子全身地躺在地上,脸色乌青,双眼紧闭,看上去毫无生气的样子。张秦氏也全身地跪在旁边。
看见周芍药,张秦氏愧疚又悲伤地说道:“孩子已经……要是我再快一点就好了,都怪我!”
周芍药没理她,喘了一口气,跪下去就开始做心肺复苏,一边按着心脏一边喊。
“牛牛……牛牛……你别吓娘……我们还要等着你爹回来呢!”
周芍药嘴里一直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手上不断用力,在别人看来,她嘴里挂着张涪生,那就是疯魔了。
春芳嫂和二虎媳妇看到她这样子,也只当她悲伤过度,想拉她起来,伸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