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看着他的眼睛:“你就看准了我好哄,我哪次受伤都会疼,可你从来不是站在我这一边。”
容司景身体陡然一僵,深深看了她一会儿,嗓音微哑:“对不起。”
他拿过纸巾给她轻轻擦脸上的泪痕,拇指指腹轻蹭她的脸颊:“不要哭了。”
女人垂着眼睛不说话。
过了半晌,时溪避开他的触碰,咬了咬下唇:“司景,你哄人的方式真的很烂。”
每次都是只会让女孩子不要哭,除了这一句就不会说别的了。
她敢保证,如果不是她追的他,他最后一定连老婆都讨不上。
容司景动作一顿,薄唇微微勾了一下:“是吗。”将纸巾扔进垃圾桶,他轻声道:“可我能练习的对象只有你一个,我哄人的方式太烂,完全是你太好哄。”
“这还怪上我了?”
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容司景注视着她,没有再说话。
他想,如果对象不是她,他又怎么会有那份耐心去哄女人。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给时溪看了看伤口,处理完毕,又开了消炎药,叮嘱不要碰水。
时溪担心:“会留疤吗?”
“伤口不算太深,应该不会。”
那就好,否则她一定让那女人进局子。
医生走后,时溪看了容司景一眼,仿佛不经意般,低眸淡淡问道:“你要出国吗?”
容司景偏头看向她。
梳理着微卷蓬松的发丝,时溪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漠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听说温暮语的事,更没有瞒着不告诉你。”
她说的是实话。
却听见容司景语声清淡:“我知道。”
时溪一愣,犹疑着问:“你知道?”
她以为他又要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切过错归咎到她身上。
男人松了松领带,干净清俊的眉眼透着微倦:“那天晚上我没接她的电话,大概那时候她打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没接
时溪怔住。
她仔细观察着男人的表情:“你没接她的电话,是因为我?”
“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容司景拉过她的手,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淡淡道:“既然跟你结婚了,我就会对你负责。”
他的负责是指什么
做一个模范好丈夫?
他的一切行为是出自于真心,还是仅仅只是因为这个承诺?
时溪抿起了唇,没将这话问出口。
潜意识里觉得,那个回答不会是她想听的。
容司景也没有再说。
“那你去国外看她吗?”
她问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只是觉得温暮语没有什么生存能力,司景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
男人语声无波无澜:“不去。我会派人去照顾她,受伤了有医生,我去不去又会有什么区别。”
时溪却觉得,对一个女人来说,去与不去的区别太大了。
但这话她只是在心里过一遍,当然不会说出口。
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
婚礼定在十月下旬。
时溪胳膊上的伤口逐渐结痂,慢慢恢复如初,自那以后,那个叫孟琪的女孩再也没找上门,她自然也没再听说过温暮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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