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不动了!”
偏僻的小道上,北歌撑着树气喘吁吁。
前面三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江还道直接行至北歌身侧,拉着北歌坐下,十分自然的挽起北歌的衣袖,查看北歌手臂上的伤,北歌不自然的缩了缩手,江还道却是微微用力。“别动。”他脸上表情淡淡,分毫没有什么异样。待北歌灿灿的老实下来,才道:“那便休息一会儿,他们应该没那么快追上来。”
“追上来又如何?”荀顾瞄了眼北歌有些狰狞的伤口,在二人身旁随意坐下,顶着一张儒雅的书生脸做着张扬鄙夷的表情,却毫无违和感。“若没有那四个人蛊,就凭那些死士,呵”
话未说尽,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虽然这样张狂的荀顾让人很想揍他,可北歌也无法反驳他的话。单是那些黑衣人的话,她虽无法完全招架,但想脱身也是不难的。
江随风也凑过来,坐到北歌对面,还未坐定,便发挥了他不耻下问的求知精神。“小娘子,那个人蛊是怎么回事?”
北歌皱眉盯着伤口,随口答:“哦,人蛊啊,就是嘶你有毛病啊!”
原来是荀顾扯了下北歌的手臂,拉动了北歌的伤口。
江随风脸上的笑意消失,目瞪口呆的看着江还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若是他没看错,应该是道长再给小娘子检查伤口,狐狸凑上前大概是想看看小娘子伤的重不重,道长却在却在狐狸碰到小娘子的时候突然撤手并拉了一下,然后
道长是终于要出手了么?江随风看了眼荀顾,想了想狐狸到底对小娘子抱着什么心态他也不清楚,万一他不喜欢小娘子,因为他的开口反倒弄巧成拙了反而不好,索性闭了口,让荀顾自己解决。
荀顾脸色变了变,眯眼看着江还道,江还道却是自顾低头在袖袋中翻找,对荀顾探寻的目光,只是微微偏头回应了一下。
被荀顾无视的北歌大怒,抬脚便踹过去。“我跟你说话你看他干什么!我到底哪里惹你了!是还嫌我的伤不够重是吗!”
荀顾因担忧着北歌的伤不曾躲开,被北歌踢了个正着,心中也有一股火窜起,脸上笑容渐渐深邃,阴阳怪气的开口:“是么?某还以为你在道长的温柔下已经不疼了呢!”
北歌一懵,这都什么跟什么?“你”
“药。”江还道抬头淡淡出声,打断北歌的话头。
荀顾脸色一黑,看了眼噎住的北歌,又看了眼淡然的江还道,眼中划过一丝趣味,按下了解释的心思,怜悯的看了眼北歌。“天黑路滑,可别把自个儿给坑了。”
当数年后荀顾再想起今日,常常会想,若是时光能倒流,若是他今日把隐瞒的事情说出来,那么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然荀顾不能预测未来,他此时正兴致盎然的看着戏。
“放心!我会擦亮眼睛的!”北歌看了看流血的伤口,咽下未曾脱口的话,瞪了眼荀顾,用完好的手摸出一瓷瓶递给江还道,皱着小脸再三嘱咐:“一定要轻点,很疼的!”
江还道接过瓷瓶,抬头淡淡笑了一下。“好。”便低头专心替北歌处理伤口。
北歌被江还道这昙花一现的笑容晃了眼。她本以为荀顾妖孽勾人,张狂邪肆的笑,江随风儒雅风流,恣意潇洒的笑便是这世界绝色,如今江还道这一淡然无波的笑,却让她觉得,这才该是真绝色。
很多年后北歌想,也许是因为,只有江还道笑的时候,眼里都是她,才会让她迷了眼。
北歌晃了晃脑袋,扭过头不去看伤口,开口解释人蛊,试图以此转移注意力。
“人蛊,便是将蛊种入人体内,通过控蛊来控制此人的行为。”
“那不是断情?”江随风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