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囚。
那些兵个个都难搞的很,凶悍的凶悍,油滑的油滑,可不比当初春兰爹手下的冼花村青壮,大家都一个村的,利益一致,互相还非常信任了解。
纵然春兰爹之前有意识的培养过颜彬他们这方面,但颜彬毕竟一直以来做的都是个庄稼人,最大的梦想不过是做个土财主,从未有过军营生活,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而艰难的。
他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同时他还很迫切的想要在宋明实面前证明自己。
宋明实不留无用之人的态度在一开始就对他表明,之后颜彬在巡灭司生存三天之后,宋明实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这点颜彬对他还是很感激的。
颜彬这个刚从山村里出来的年轻人还很稚嫩单纯,已经完全被宋明实恩威并施的手段笼络。
所以对颜彬来说,只有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才能够让冼花村的大家,还有他最重要的春兰承业在敬平县得到更好生活。
所以这样的颜彬,并没有和春兰姐弟一起住在城里宋明实安排的小院,平时吃住都在军营,天天和一群新兵老兵摸爬滚打,只能偶尔得了闲暇回来看看她们姐弟。
由于春兰带回村的那两口子,冼花村的所有人,都知道屠村的仇人是定波王了。但关于春兰爹的下落,李春兰还没告诉任何人。
她告诉承业,爹还活着。但这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她安慰幼弟的话罢了。
这是个雷雨天。
夏天的雨总是暴烈的。它伴着隆隆的雷声,夹杂着暑热尘砂,不问来由自九天倾泻而落。
就如同命运般没有问过她,没有问过任何人的意见,就将她和弟弟带离了从小生活的冼花村,带到了这个地方,这个院子里,这方小小的屋檐之下。
“总之狗剩,爹一定还活着。”春兰对颜彬说完在冼花村所见到的情况后,坚定的下了结论。
“嗯,我也这么相信。”颜彬怜爱的看着春兰,“爹一定还在。”
春兰看颜彬的样子就知道他没真的相信,只是出于宽慰才这么说。据逃荒的那两口子交代,那坟里的尸体全是被焚烧过的,有骨灰有残肢,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怎么能确认谁在那场战斗后还活着呢?
而那块青石碑的事情,上面所刻内容太过骇人,春兰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毁掉其形迹,当然也不愿意对任何人讲有这块碑。
其实讲不讲的,也对事情没有益处。颜彬纵然不信,定波王屠村一事他也知道了,该做的事情他还是会去做的。
“对了,我平时也没什么时间陪你和承业,大公子说他的妹妹和你年龄相仿,你们小姑娘之间应该常常走动。”颜彬换了个话题,“承业也到了上私塾的时候,宋县令家有个小公子跟承业的岁数差不多,他家中就有先生,大公子说可以让承业和他家小公子一起念书。”
春兰看了一眼“大公子说”的颜彬,心想这大公子倒是对颜彬不错,看来是要重用他的,这才爱屋及乌,于是道:“好的,那颜彬哥就替我们姐弟多谢大公子关照了。”
她本人倒是对陌生小姑娘的友谊没什么期待,她教养的方式,她的所学她的经历,其实让她跟普通同龄小姑娘的爱好心智已经相差甚远。
在村里,她也是没什么同龄亲密朋友的,倒不是她性情人缘差,她在村里姑娘们中人缘很不错,但总是不能亲密无间,主要是聊天都聊不到一块儿,姑娘们对春兰的感觉也大多是依赖敬仰。
但承业不同,她虽说也教了弟弟几个字,一些简单的剑技,但不能总这样下去。姜先生和爹在的话,承业确实也该正式去私塾了,县令家请的先生,想必比她有学问的多。
“春兰你放心。”颜彬伸出手,摸了摸李春兰的面颊,“大公子是有本事的人,我在他身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