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冼花村的村民们都开始传,这世道乱了。
朝廷还是那个朝廷,但老皇帝驾崩之后,新立的幼帝无法控制局面,好几路人马以“清君侧”为由已经反了。
大家都在招兵买马,意图逐鹿天下,苦的却是老百姓。
大家都打着正统的旗号,到处搜刮。搜刮粮食财帛,强拉民间的青壮年参军入伍。
更不要说其中还有乘乱而起的山匪,烧杀掳掠无所不为。
李春兰听了这些消息,因为冼花村的平静,并没有什么实感。颜彬比她大几岁,又是男子,对这种关乎自家安危的事情比较敏感,时常和春兰爹不知道嘀咕些什么,一聊就是大半天。
春兰看到他们聚集了村里的青壮,时不时的操练。村里并不富裕,没多少钱去镇上的铁匠铺打兵器,村里的青壮大多只有削了毛竹充做长枪,在身上绑几块皮子充做甲胄。
家里的几头大肥猪也卖了,换来两口青锋剑和一把小匕首。春兰爹给了颜彬和她各一把剑,小匕首给了承业,让他们随身携带。
她和颜彬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他们自幼玩的竹枝游戏,其实是剑技。驱使蚂蚁互战,其实是兵法应用。
这个时候,春兰才隐隐觉得有些紧张。
只是有些紧张,她并不害怕。爹和颜彬在,在她心中这两人就如同山一般的可靠。
狗剩虽然有时候不正经,但从小到大,他确实是挺可靠的。
除了念书之外,不管是种地,打猎,放牛放羊,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她发生任何事情,第一时间赶到的都会是狗剩。
哪怕是受罚,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的。
李春兰没想到的是,她会这么快接触到乱世。
这天下午,她正在家里喂小鸡,就听见村头那口铜钟被咣咣咣的敲起,这是约好的敌袭讯息。
她从墙上取了青锋剑,嘱咐承业把小鸡赶回鸡圈,待在家里乖乖的别出门,就奔赴村头而去。
到村头的时候,看到村里的青壮已经拿着毛竹队列整齐,打头的是她爹,还有狗剩。
狗剩今年已经十八了,按照镇上说书人讲的,就是剑眉朗目猿臂蜂腰,俊美的很。别看长的架势还不错,但面容上仍旧还留着少年时的青涩稚气,脸上带着第一次对敌的紧张。
“狗剩。”李春兰右手握着剑柄,和颜彬站在一处。
“你怎么来了?”颜彬皱眉,“这是男人的事情,快点回家看着承业。”
“你觉得我学击技是干嘛的?”李春兰反驳,“我击技可学的比你好。”
“你学击技,是为了如果我跟你爹挡不住的话,你可以仗剑脱身。”颜彬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要我在,你无需拔剑。”
李春兰忽然觉得一脸正经的狗剩帅的无与伦比,但她并没有退,只是轻轻笑道:“你要相信我一些。”
敌人很快来到了村口,那是群马贼。
说是马贼,其实拢共就五六匹马,总共两三百人,剩下贼寇的都是步行的。
论起总人数,其实和严阵以待的村民们也是旗鼓相当。
这帮马贼风尘仆仆的,脸色都不太好,神情却是一个个凶神恶煞,身上甲胄不全,手里的刀枪却明晃晃的,比村民们手中的大片毛竹要好上许多。
看见一群种田的泥腿子们摆出迎战的架势,马贼头子不怎么瞧的起,招呼也不打,便呼哨一声,让步行的手下们往村里冲杀。
“举,刺!”春兰爹浑厚的声音响起,村民们整齐划一的举起手中毛竹,大喝一声,朝着马贼们平刺过去。
这一个动作,他们平常已经练习了千百遍。
贼寇们虽勇猛,却是毫无章法的冲杀。毛竹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