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市的北郊医院占地十亩地，解放前是日军的军医院，解放后被一家华人企业收购，装修成了一家精神病院。

    华仁精神病医院建起七十周年纪念日，院长办公室里几名年轻的医生恭敬的站着，坐在椅子上的白发老人是院长黄龙炳。

    “老了不中用了，这把老骨头没几年就要退休了。”黄龙炳感叹一句，手把玩着袖珍的紫砂壶。

    站着的人大气也不敢出，那些想拍马屁的人怕一个弄不好拍了马蹄上，毕竟这个院长脾气挺古怪的。

    按照惯例汇报完手头的工作几个人一起出去。

    年级稍小一点儿的苟伟问年纪大的冷杰“主任你说院长今天的话什么意思？”

    冷杰只是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苟伟讪讪点头，在他走后“呸”一声，不就是个主任拽什么拽。

    精神病院的结构复杂，在翻修初期，老院长亲自画图，一个巨大的鸟笼诞生。

    右拐是活动室，护士长哄着一个病人吃药。

    冷杰直直的走过去，再往里走就是他的办公室。

    夏日炎炎，他一进办公室却感到冷到骨子里。

    他的办公室极其简单，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档案柜，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窗台上一盆冷杰精心呵护的君子兰。

    办公桌上还有他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冷杰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冷漠也很优秀。

    办公桌上还放着一份病历，今天有个刚转来的病人需要他做个鉴定。

    修长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清冽的脸上是一往如常的严肃。

    “咚咚。”叩门声响，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后面跟着一个满脸忧愁的女人。

    出于礼貌，冷杰示意他们坐下。

    “医生麻烦你了。”女人坐在单人床上，有洁癖的冷杰微微皱眉。

    男人干瘦的脸上满是阴郁，眼下一片淤青，脸上多多少少的有些伤口，身上一股子土腥味。

    病历他看过，疑似患有妄想症，把自己想成一条狗，不论生活还是某些地方都与狗非常相似。

    “方言，年龄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家待业？”好听的声音出自他嘴里，倒是稍微有点儿人性化了。

    “是是，这孩子一直在家待业，一个月前在饭店找了份工作谁曾想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说到伤心处，女人落泪，呜呜呜的扰人心烦。

    做了几个简单的测试，方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反而很暴躁，冷杰有次手上被他抓了个口子。

    想到了什么，冷杰招呼一个医生那来一个骨头玩具，方言竟然吐着舌头了就差对他摇尾巴了。

    更诡异的是方言向冷杰露出被长袖遮住的白骨森森的胳膊，“给你吃。”

    冷杰瞳孔猛缩，愕然的抬起头来看向狗一样讨好人的方言，眼里复杂的情绪波动。

    最终冷杰让他们回去等消息，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眼里是压抑不住的仇恨。

    病历上的狗肉火锅店他会去会一会的

    倒了一边墙的小院中，朱悟挥着手送别三人，几天相处下来分开之际才发现有些不舍。

    叶浔换了身比较干净的衣服上路，现在总算放下心来走了。

    战战兢兢的这几日也没听到什么屠村杀人的消息，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收拾好东西，把阴干的黄牛皮拿上，白小小在叶浔的示意下在床头放下仅有的两百块。

    一行人上路，沿着地图路线向南走到江城。

    郑子豪一只幽魂躲在他们影子下行走。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确很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