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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周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子,以前是,现在亦是。

    我是转学生,农村户口变成了农转非户口,周周就是在那个时候走入我眼帘的,不过还未入心。

    一身耀眼红的校服,配上一个粉色的旧旧的书包,背在背上与一身红的校服还真是融洽。瘦瘦的c弱弱的,空旷的操场,亦或是喧嚣的课间,总会出现一个孤独的背影,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周周。

    小学两个班,周周就读一班,我是二班的插班生。毫无瓜葛地相处了两年,直到升上了本校的初中,很巧地分在了一个班,缘分从此把我们拴在了一起。

    周周的初中时代,跟普通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文静了些。周周c我,“文菜”和刘语,我们不知何时组成了“”,一起学习一起玩儿,当然,年少的我们,平凡的我们,总是以玩儿为重点,友谊地久天长,只有我和周周做到了,文菜已失联良久,刘语相对无语,伤感也变得苍白。

    拉帮结派似乎一直都存在,从幼儿到成人,从国度到国际。所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同伴儿该是谁。周周为何与我走得如此近?我想直接与我们的家庭成分有关。80后的我和周周都属于超生子女,我的家里有哥哥,周周的家里有两个姐姐。我们都是半边户的子女。什么叫半边户?改革开放初期,成立了很多厂矿,钢铁厂c纺织厂c铜加工厂等。我的爸爸和周周的爸爸同时被招进一家钢铁企业,据说在那个缺吃缺穿什么都缺的年代是相当牛逼的,那就是传说中的“铁饭碗”。我们的妈妈都是典型的农村妇女,都是跟着爸爸才离开了祖辈的土地,带着幼小的我们来到一个完全陌生又新奇的世界。更巧的是我们居然是老乡,那个时候甚至现在都还存在“老乡会”呢,这一点让我们打心底又亲近了一层。如果硬要说周周的成分跟我有什么区别,那无疑她的普通话一直比我标准,而且一直习惯说普通话,因为她的学习生涯起始于爸爸所在的厂子弟校幼儿园,接受的教育比我先进了整整8年,所以我现在说着一口流利的四川话,而她依然说着一口顺畅的普通话,尽管我还抱着一个“二甲”的普通话证书。不过,丝毫不影响我跟她的混杂性语言交流,感觉像左手和右手。

    80后,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像我和周周这样多子女的家庭很少。厂子弟校的子弟们,天生一副天之骄子的姿态,到处标识着他们的独特性:独生子女,双职工子女。我想这主要是有了我和周周这样的“半边户”的衬托吧。很多时候我们都自觉地划分着界限,不知不觉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帮派。

    我喜欢跟周周玩儿,经常去她家看电视,陪她做手工,她的爸爸妈妈和两个姐姐是开明的,基本上不干涉她做长辈们眼中的“闲事”,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地羡慕她啊!我呢,看电视,不准!看课外书,不准!做手工涂涂画画,不准!当然,也不让我干任何家务,包括洗手绢,我的任务除了吃饭就是学习。所以,当朋友们都说我对我儿子的教育特别随意,缺乏原则性时,我想我的学生时代的压力留给我的心理阴影太强了吧,所以我把我原本想要的学习生活用在了我儿子身上,让他快乐学习c健康成长,像周周一样。

    初中三年,我和周周的成绩都不上不下,顺利地考上了本地一所普通高中,从此开始了漫长而深刻的高中生涯。周周文静,所以也很含蓄。有些谜至今也未曾告诉我,也许青春的成长太疼痛了吧。

    高中三个班,我和周周又同时被分到了三班,那个时候的高中要分文科和理科,还要分快班和慢班。很显然我和周周就读的是慢班,同时也是文科班,他们调侃说“瘟科班”,我一点都不在乎,年少的我开心就好,只是周周很落寞。那个时候我有了新欢,前面提到的那只猪,所以跟周周的私交温度很自然地冷却了一些,同时也忽略掉了周周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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