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裳进屋子给殷何放好了被子，有添了煤，打开下面的盖子让火旺起来，找了手套和帽子给殷何，两人便出了门。

    走到楼下的时候，楚裳突然想起来应该抱着家里的小沟出去的，然而去推它，整个小狗肉滚滚的躲在客厅的炉子下面就是不出来。

    楚裳说：“本来要让你抱着它的，它可暖和了。而且不会走路，东倒西歪的。”

    殷何摇头。

    出了院门，干冷的空气让楚裳一阵清爽。大路上的灯还亮着，一颗一颗照着通往河边的路。地上的雪水结了冰，在灯下发出亮晶晶的黑色。

    楚裳和殷何一人走路一边。到了小河边的断桥上。殷何停下来，双手插在裤兜，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山。

    楚裳说：“这是庙山，每年的开春四月份会有庙会。上面的菩萨都年代挺远的，但是头被人偷走了。以前冬天我们都会跑到山顶去看天空，躺在石头上，云彩开始走，就觉得自己也在飞。羡慕天上的鸟儿，和水里的鱼儿，自由或许就是那样的感觉吧。”

    殷何没有答话。

    楚裳继续说：“白天其实挺美的。”

    楚裳还要说什么，殷何突然转过身，眼神柔柔的看着楚裳。

    殷何低声说：“后面可能见面的机会很少。尽量不要打听我的事。等你真的融入李星澜这些人的圈子，你也不要说认识林妤。从学生开始，也许后面你的心境就会不一样。”

    楚裳第一次听殷何这么温柔的给自己说话，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上次在校门口动手的事情，估计很多人已经知道了。但是那也是市里面社会上的人。学生应该是没人知道你。市里的人不像县城，会去打听你的家底，会瞧不起人什么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楚裳看着殷何，殷何意外的没有抽烟。

    是要分别了吗？为什么出人意料的说这么多？

    殷何说：“喝了点酒，突然觉得你家很温馨。”

    山村静悄悄的，两人站在断桥边，对面的雪也没有了白光，偶尔会有一声狗吠从远处传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楚裳浑身寒气。殷何点了点头就回去睡觉了。楚裳却躺在床上睡不着，看着外面想着自己在二中的日子。

    殷何口中的李星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住哪里？怎么报到？同桌会是什么样的人？以后或许是真的见不到秦另了。

    楚裳爬起来想要写一篇日记，或者说写给即将进入二中的自己，或者写给秦另，或者写个林妤。

    然而兜兜转转，还是想起那天，林妤躲在路灯下，看着自己被拖上车。过了这么久还是忘不掉。为什么要卖了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出了卧室就看到殷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另外还有胖子几个人，和秦另。

    楚裳看到秦另的瞬间呆在原地。

    胖子说：“闲的没事，我们就来你家玩了。没想到你家还挺好的。”

    楚裳努力挤出一丝笑，转身问：“妈，为什么不喊我？”

    楚裳喊了半天，也没看到她妈出来，楚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进厨房收拾年货端出来给大家吃。

    胖子说：“二哥，你在楚裳家过夜的？”

    殷何点头，“昨天就来了。”

    胖子微微一愣，继而笑着说：“据说最幸福的情话是，你出现在我家年夜饭桌上。”

    殷何说：“不要吃我。我都是骨头。”

    楚裳惊异的看着殷何，殷何却转过来冲楚裳很温柔的笑了笑。

    胖子假装咳嗽了一声说：“在县城呆的实在是没有事情。我们去市里玩吧，正好楚裳去的二中也没有宿舍，我们可以过去帮忙看看有没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