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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玉清叹,遂摇头。

    “我所能想到,当时的大理寺卿又怎能无所察觉?当时,人人都被他杀所蒙蔽,遂走失了方向。”景玉又叹一声,不知觉中坐在了席上,双手合十,摇摆在唇边。

    “我们大可换个思路,假如真是自刎,那目的是为何?为死?映月有大好年华,是什么会让她决意赴死?”

    云岚蹙眉,“这世间为死,不过为名利,为爱情,甚为大义,又可为亲、友情。名利自不再考虑,思索多少,最大可能应为爱情。”

    “映月可曾跟你提起,她有倾心之人?”他问。

    云岚一怔,似想到了什么,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映月曾说,她宁愿一生不婚嫁。”

    景玉眉心细微蹙下。

    “我想告知你第二件事……”

    他缓缓起身,低眸凝她,眼眸复杂。

    “表面上,是她上吊自刎,实际,她的身体里……全是寒毒的毒素。”

    什……

    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想说,映月其实是想用自刎来掩盖这个事实?……她,曾为了一人,将寒毒全都……”

    全都入自己身上!

    景玉瘦削的面容面无表情,薄唇紧抿,眸光复杂。他不说,自是应证云岚的猜想。

    她想起红尘葳蕤,想起雪庭曾有一抹潋滟的身姿。那唤为映月的少女,眉眼皆是水一般的轻柔,却更隐露着不甚乖张的骁勇。

    一种英气的,动人心魄的骁勇。

    为一人而决意赴死,只是为了掩盖那日日夜夜她所思恋的人,牵挂在心开上了花的人。

    此等大义,确是映月可为之。

    “本来,映月上吊自刎,当时的太医也没想着进一步查看内部情况。这,也是映月所想要达到的效果。”景玉清叹,眸光凝向窗外夜月,此时正月下西沉,黎明的光快要静谧的到来。

    临走前,景玉在雪庭的枇杷树下望着她,最后只是道:“若是想脱离这宫闱,就走罢。我给你留了血清,剂量可撑足久。”

    他走了。余留发怔的云岚,她怔怔的望着桌子上摆着的白玉瓶,似金樽,在晨光而临时,熠熠生辉。

    她……要怎样抉择?

    是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药,而是一走了之,亦或许……成为他根除寒毒的牺牲之人?

    映月所要拼命保护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春风送走了冬的抑郁,又带来新的忧患。可不知城墙外可否还有她所虑、所恋之物?

    映城阿……她还在牵挂,一想都要按捺着心中的疼痛,似溺水的卑微之人。映凰所说,她竭力所想维护的人,这一出戏,确实比戏子所戏更要荒唐,惹人贻笑。

    映城有一年祝她生贺时说,祝她心有骄阳,快乐无忧。她听罢,却泪流满面,泪汹涌的漫贯了脸颊、唇边、耳垂,都被他细细柔柔的吻去。

    心早就没了太阳,又哪里心存骄阳?快乐早已被揉碎在不知名的河海边,又哪里再有!

    云岚抬眼,终是拿下了白玉瓶。她想起红玉,那个佝偻的老妪,即使孱弱,对她总是面带笑意。

    她总说,小姑娘,我死后,将我埋在铃兰花丛间,可好?再不济,在我坟前别一朵,可好?

    云岚站起,似已经决定了什么,转身。

    却见映城早已站定她身后,檀脂抹唇,明眸温文,见着她,不知为何,竟眼匿笑意,一圈一圈,荡漾在她心跳如鼓的心窝上。

    “映城。”

    她轻唤。

    “嗯。”他应。

    “映城。”她又道。

    “嗯。”

    百无聊赖的一问一答,所应承而不厌烦的那人,具有愿意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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