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日晷一般的生活。
说白了,就是宛如日了鬼一般的生活。
日复一日的无聊充斥着她的血液,神经。
当她独自一人站在热闹,欢腾的洛阳城时,心中有难以言喻的心酸c释然。
颜枳。颜如枳花。
她慢慢的咀嚼这两个字。
不知何时,悸动,油然而生。
——
月明星稀,洛阳城已经灯火不绝。
大周的宵禁并没有太过严格,只在一更之后鸣锣,二更之后巡查清人。
而颜枳的醉烟阁就钻了空子,想风流一晚可以住在阁后厢房,完全不用担心被巡卫抓到。
若是宴会一般都要到夜半才散席,或者直接喝到天亮,完美的避开宵禁。
也不知颜枳给那些人塞了多少银子开道。
竹鸢漫无目的的想着,随着颜枳向今晚宴会的大包间走去。
“鸟儿,如若有宾客向你示意,要记着向他们客气的回礼。”颜枳嘱咐道。
白竹鸢此刻已经重新换了衣裳,薄凃脂粉。
一条月白双蝶轻罗裙,织锦的绣鞋若隐若现,头发重新挽成元宝髻,依旧只有那两根簪子。配上竹鸢小巧又略显深邃的五官,玉软花柔,自有一段风流色彩。
不多时,她已被迎进室内。
竹鸢总算是明白了颜枳为何要带她来,而不是玉昇。
这大约是醉烟阁最上一等的隔间。雕梁画栋,花鸟山水画随处可见,罗列的恰到好处。分餐制的小桌椅依次摆开,可以俯瞰洛阳辉煌灯火的楼台被用大幅的双面屏风隔开,目光触及,令人目眩。
人基本上都来齐了,清一色的年轻公子,每人身边都坐着一位美人,整个大厅中混着艳俗的脂粉气息。
“他们”竹鸢望了望颜枳,欲言又止。
“那些女子是陪酒的。”颜枳淡淡的回道。
“颜二公子总算是来了啊,今儿个可又迟了。”竹鸢不认识的某人调侃道。
瞧着颜枳入座,气氛更加热闹了。
“是楼钰兄贪欢来的太早,每次却要怪我这个准时的人迟到。”颜枳嘴边拢着清水一般的笑意,看着让人舒服却无形之中带着疏离。
“别装了,谁不知道颜二爷表面上清风明月,实际上每次宴会可不是比谁都能喝。”楼钰端着酒盏,调笑着走到颜枳身边。
“楼钰兄一样海量。”颜枳回道。
转而,他又压低了声音拉了拉坐在一边发愣的竹鸢,“倒酒。”
“哦哦哦,”竹鸢马上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端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送到颜枳手里。
颜枳携着酒盏站起身来,微微俯身,“敬楼钰兄。”
一声清脆的碰酒声,颜枳一饮而尽。
楼钰拍了拍颜枳的肩膀,“二爷太谦虚了,如今您都是洛阳商会的一把手了,又有了个当皇商的干爹,真是羡煞旁人啊。”
“不过,”楼钰眼睛一转,挑开了话头,“颜二爷,您旁边这位是谁,可从未见您带过女人啊。”
竹鸢凑到楼钰身边,笑嘻嘻的望着他,“我是”
“这是竹鸢。”颜枳打断了她的话,“我新招的贴身丫鬟。”
竹鸢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还不让人说话了。
“哦。”楼钰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重新梳洗过的竹鸢脱胎换骨,眉眼如碧水清波,唇如三月樱花,站在颜枳身边更是添了几分仙气。
“二爷好眼光啊,长得真是不赖,”楼钰半开玩笑的说,“怎么,终于打算找个小妾打发夜晚了?”
“你才是妾呢,”竹鸢差点闪了舌头。“你要是喜欢你给他做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