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遮掩在灌木枝丫的狭小沟壕中,有两个人仿佛力竭般瘫坐在地。
“她们一心想杀你,你却手下留情,真是愚不可及。”少年唇角微勾,压抑着几许克制不住的微微喘息,忍不住嘲讽。
“你知道她们是什么来头么?你以为是想杀就能随便杀的?这种大家族的精贵弟子一般都有命牌,死前是能看到凶手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云之幽缓缓喘了口气,嗤笑一声,随即指尖在储物袋上一抹,摸出一粒丹药,吃了进去。
她以前还想过反杀,但在了解到这点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并非所有人都有命牌,就像公孙萱有没有她不知道,但王文君据说便有一个,是她王家老祖宗亲自赐给她的。
王家行事一向张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一族的护短之名。
这些大家族的弟子,如此精贵也肯将他们放进来,有很大可能是因为仗着命牌在身,别人即便有那个能力也轻易不敢杀他们。
毕竟谁也不想出去后,面临一位或者数位元婴期高手的怒火。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讲道理,但谁规定别人一定要跟你叫道理?谁拳头大,谁就是道理,即便不是也是。
宗门制定了规矩和秩序,但这些,常常用来管束的多是弱者。
当然,并不是说这些规则秩序对那些人就完全没有约束力了,屁股决定脑袋,为了自己的利益,制衡必然存在。
但这个约束,也只是相对,而非绝对。
云之幽没有进一步下手,只是选择了逃窜,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样的先例,在御灵宗曾经发生过。
据说多年前,曾有一天资奇绝的王姓直系血脉,还未长成便被某个不长眼的给杀了。
事后王家某位元婴老祖见命牌碎裂,自其中最后投递来的影像得知凶手身份,勃然大怒,亲自出马去捉了那人,生拔神魂,将其困在他的炼魂幡中受尽苦楚,永世不得脱身。
虽然王文君不一定能达到这样的身份地位,但云之幽既然有机会逃,自觉没必要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她正面碰撞。
“花扶疏天生媚骨,她借助玉狐兽施展的迷雾,可非普通作用于的淫毒,而是能调动人神魂中的毒物。我们初次接触,一时不察中毒不浅,单纯靠意志去压是压不下来的。你最好也吃粒解毒丹药,不然恐怕会有一段时间受其影响。”
云之幽吞完融雪丹,调息一会儿后,面色已经逐渐趋于平静,薄红褪去,呼吸也渐渐平稳。
当然,她只是提个建议。要她把自己最后仅剩的一枚融雪丹贡献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这人这么多好东西,解毒丹只怕是备得比她还多。
这么一想,云之幽又觉得自己这个炼丹师真是不合格。
唉~还是太穷了,光同时支持修炼c购买资源和提升炼丹术就已经很艰难了,有心无力啊。
唐尘原本略带些病态苍白的脸上也有薄红,就连狭长的眉眼周边也似是起了几分红色。光影变幻,些许惊艳,惹得云之幽忍不住多瞧了眼,心道这人长得还是挺不错的。
想到这里,心中绮思一动,目光便禁不住又往下调了几分。
“你看什么?”唐尘刚听云之幽的话,服下一粒丹药,便瞥见她这般望过来的眼神。认清视线投来的位置,第一次觉得有些窘迫,将衣袍一撩,眉梢下压,沉沉瞪了她一眼。
难怪这世上红楼象姑馆生意经久不息,话本子里旷世之恋能流传千年。
人之由神魂所掌,确实很难自控。
平日里就是面对月夜这样的容貌,她都能心如止水地将其视作粪土。如今一受毒物蛊惑,竟连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克制不住。
云之幽心中一凛,施了个清心术,头脑更为清明几分,残毒带来的影响终于完全消散。
“这次能这么顺利逃出来,还是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