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苡柔被李秀堂送回宫中已是深夜。
她才踏入宫门便见宫内宫女c内监全部都战战兢兢站在门口,她立即意识到是赵玉荀来了。
果然,当她走入殿中,赵玉荀正坐在软塌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翻看着。
见萧苡柔回来,将书放下,面无表情的道:“你回来了?”
萧苡柔立即施礼:“妾回家中探望兄长和父亲,一时忘了时间”
“撒谎!”
萧苡柔还没说完,赵玉荀便猛的起身,拍案而起,怒气立即布满了双眼。
“你被人从萧府中劫持走,你父亲命人追捕一夜”赵玉荀的语声从愤怒变成了嘲讽,“可你,竟就这样回来了是你太有本事,还是那你和那绑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玉荀一步步逼近萧苡柔,萧苡柔却从容淡定,来时,她已想好对策。
“那绑匪当然不会如此轻易放我回宫,我与他做了一个交易,不知皇上可有兴趣?”
萧苡柔眸光清澈,不似说谎,赵玉荀脸色稍缓:“说来听听,若不能说服朕呵,朕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萧苡柔笑笑:“陛下一定感兴趣”
萧苡柔话没说完,忽然胸口一阵剧痛,一股气凝聚在胸口,随之四肢百骸都犹如在被毒虫撕咬,一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萧苡柔全身颤抖瘫倒在地,她举起手,果然,血红的十指变得乌黑。
她痛得仿佛每一寸骨头都在裂开一般。
赵玉荀大惊:“萧苡柔,你不要跟朕玩花样。”
萧苡柔却没有办法回答他,赵玉荀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女子,冷汗淋漓,只这一会功夫便湿透了衣襟。
赵玉荀这才道:“传御医!”
赵玉荀说着,将萧苡柔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萧苡柔面色苍白,嘴唇却发紫,她已然意识不清,只剩下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痛呼,她紧紧攥着床单,指甲扣进了肉里,鲜血直流。
这样恐怖的情状,赵玉荀还是第一次见,纵使他对这个女人没有感情,他也不由得心中生出了那么一瞬间的怜悯。
这就是药人要承受的痛苦吧?
难怪,传闻中药人可解百毒,药人的血可医百病,却永远无法自医。
原本他以为这仅仅是个传说,可现在看来也许自己娶到了一个宝,他向来从不信那些巫蛊邪术,但眼前的事实却似乎正在动摇他的心。
鸥蕴西要带她回楚国之事,恐怕自己要重新考量了。
果然,御医为已经疼得昏死过去的萧苡柔诊治完,对赵玉荀道:“淑妃娘娘乃毒气攻心,但微臣为娘娘放血,发现娘娘的血本身便含有剧毒,而这种毒微臣却未曾见过。”
“何太医,你可听闻过药人?”赵玉荀道。
何太医心中左右思索着要如何回答,适才其实他已然判断出了萧苡柔乃是一个药人,可他没有说出口,便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微臣才疏学浅。”何太医依然不敢说。
赵玉荀也不执着:“无妨,淑妃这病症可能缓解?”
“这微臣只能开些药缓解淑妃的疼痛,可微臣对药人一无所知,恐怕不能为淑妃娘娘治本。”何太医不敢看赵玉荀。
赵玉荀也不怪:“好,下去开方子吧。”
何太医连忙退下。
赵玉荀对殿外高呼:“来人,速传坤凌侯进宫。”
天已蒙蒙亮,内监去传坤凌侯时,萧苡柔又反反复复的被疼醒了几次,又昏死过去。
赵玉荀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看着床上的女子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当萧墅姗姗来迟,偏还要表现出一副父女情深,担心的坐在床边握紧女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