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蕴西坐在座位上有意无意的看萧苡柔,月色与灯烛辉映,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歌舞声掩盖了这场大宴原本的紧张与肃杀,萧苡柔看向赵玉荀,远远望去,那人平静的目光与面带微笑的神情,也全然不像是在自己面前的残酷。
坐在一边的宋链触及萧苡柔的目光,眼神颇是不屑。
她低头在赵玉荀耳边低语几句,赵玉荀亦看向了萧苡柔,萧苡柔并没有回避赵玉荀的目光,反而带着探寻的意味。
此时,歌舞声止,赵玉荀看萧苡柔的目光忽而变得玩味,他举杯起身,座下群臣亦恭敬起身。
赵玉荀面对众人,威严赫赫:“众位爱卿,此番蒙大楚王子鸥蕴西亲自来访我大良,就两国交好订立盟约。”
赵玉荀说着看向鸥蕴西:“朕仅以此杯敬大楚王子。”
赵玉荀说着,一饮而尽,群臣亦皆举杯,高呼——敬大楚王子。
鸥蕴西亦恭敬回酒,他放下酒杯,忽而看向了萧苡柔,萧苡柔顿时心中一紧。
鸥蕴西却笑意冷冽:“大良与大楚向来交好,大良皇帝对我大楚的诚意令我十分感动,故,我亦有一份大礼要献给皇帝陛下。”
鸥蕴西很难得说这样多的话,萧苡柔心跳如鼓,这件事定然与自己有关。
因为,她清楚得记得一年前自己拒绝鸥蕴西的要求时,他脸上嗜血的表情。
那时候的他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一年前,鸥蕴西来到萧家,求见萧苡柔却不得,从而夜闯萧府。
那时候,鸥蕴西求萧苡柔前往大楚营救自己最爱的女人蓝蔓辞。
鸥蕴西说,只有从小养的药人才能救他的女人。
但他如何得知自己是从小养的药人呢?不得不令人怀疑,难道他在大良早有内探?
父亲与她分析过后要她拒绝,她原本也是不想去的。
异国他乡,她无法想象自己是否会遭遇比现在更难堪的生活。
于是鸥蕴西离开,但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原本势不两立的国家,在鸥蕴西的努力之下达成友好盟约,萧苡柔不敢想这其中的关系。
众人都看着鸥蕴西,鸥蕴西却已举杯走到了萧苡柔的面前。
“还没恭喜萧妃娘娘大婚。”鸥蕴西笑意凉薄,那目光如刀犀利,萧苡柔指尖冰凉,却不敢怠慢,她举杯以对,“谢王子殿下。”
萧苡柔先干为敬,然而鸥蕴西却并没有喝酒,而是凉凉的看向萧墅,目光终落在萧墅身边的男人萧鹤濂身上。
萧鹤濂一愣,立即略心虚的别开目光。
然而鸥蕴西却笑着走到了萧鹤濂的身前,那杯酒也举到了萧鹤濂眼前:“萧公子也别来无恙。”
萧鹤濂心中一颤,他下意识看萧墅,萧墅不解二人竟有渊源吗?
在场之人,除了赵玉荀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外,都纷纷露出疑惑的样子,小声议论着。
鸥蕴西道:“萧公子不会忘了在下吧?一年前在萧家,你我也算有一面之缘,当时我还以为公子与萧妃娘娘才是一对璧人,没想到”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萧苡柔心下一寒。
果然,他是来报复的。
鸥蕴西话里有话,萧墅顿时大怒,拍案而起:“王子,您远来是客,我萧某敬你乃大楚王子,但纵您身份高贵亦不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辱我萧家清白。”
鸥蕴西忽然哈哈大笑,进而喝尽了杯中酒,嘲讽的看着萧墅:“原来果然是我误会了啊,当年误入萧家,偶然看到萧公子与萧妃娘娘谈心相拥,山盟海誓,看来是我不懂大良民风开化了。”
“你”萧鹤濂此时已不仅仅是怕父亲震怒,此事关乎到萧妃的名声c天子的尊严,搞不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