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家具啊?”陆远听完展青云翻相册的目的,实在没法理解这人为什么执着于这个被移走的家具,耸了耸肩向展青云解释,“不用翻相册了,我们问过小缘哦,许叔的女儿,你知道的。她说那是个大会议桌。是原来缉毒署办公室淘汰的,本来要扔掉,许叔看着可惜就拿回来了,就一直那么靠墙放着,用来摆各种杂物,合影的照片,还有各种荣誉证书和勋章一类东西。许缘说她也不知道这张桌子是什么时候被搬走的,案发前两天她过来的时候桌子还在。”展青云点点头,又看了看书架。
“你不觉得这个书架上的杂物有点多吗?”展青云站起身,仔细检查书架隔板上的杂物,转头问陆远。
“这倒是的每层都放了两三件东西,这样拿书会很麻烦的吧。”陆远凑过来和他一起看。
“而且都是照片和荣誉证书,”展青云凑近了细看,“还有几个勋章和小摆件,没有什么痕迹,不像是长时间摆在这里的样子。恐怕这都是原来放在那张桌子上的。”
“你为什么始终执着于这张桌子啊?”陆远终于忍不住问他,“桌子到底怎么了?”
“老陆”展青云背过身去,靠着书架,慢慢地说道,“你记不记得,咱俩警校毕业那年,许叔拿了一个很大的奖,缉毒组标兵还是先锋什么的当时我们还参加了颁奖仪式。有个很大的奖杯,金灿灿的,棱角特别锋利,还挺沉。我记得,当时许叔下台以后还对咱俩比划了两下,说以后再出差错就拿这个揍我们你有印象吗?”
“是有这么回事。”陆远微微皱起了眉头,“当时电视台还来人了,我记得那个奖杯还挺显眼的,起码一尺高吧。”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书架——上面并没有哪怕一个奖杯。陆远和展青云又把整个公寓事无巨细地扫了一遍,仍然毫无发现。
“看起来,”最后展青云站在原先放过桌子的地方,对陆远摊了摊手,“我们大概找到凶器了。”
“嗯。尸检也显示是锐器击打头部造成的损伤,鲁米诺试剂提取到的血液分布情况也符合这个推断。”陆远在房间里小范围地踱步,“但是等一下这么说的话,这张桌子?”展青云抱着手臂,微微抿着唇。
“如果凶手行凶之后,顺手把沾血的奖杯放回了桌子上呢?桌子上留下的血迹就会呈现奖杯底座的形状,很容易就能判断凶器。是因为这个,才把桌子也一起处理掉了吧。”展青云说道。
“不是,你等会儿能判断凶器有什么用?凶手把凶器拿走了,你不会认为他到现在还没有处理掉凶器吧?”
“不。”展青云微笑起来,“想想吧,假如你入室行凶,准备杀掉一个陌生人,你会从他屋里选择什么东西作为凶器?”陆远环视了一圈房间。
“呃。厨房的刀具,工具箱里的锤头钳子锯子,磨刀石,烟灰缸总之一看就很有杀伤力的那些咯?”展青云向他露出了微笑。
“你看,你根本不会想到去选择一个放在桌面上的奖杯。因为对你来说,这个凶器太过于陌生了。”展青云摊开手。
“你既不知道,奖杯的边角有多锋利,也不知道,一堆勋章和摆件中只有它的重量足够砸死人——正常的逻辑,都会选择熟悉的器具,比如你刚才说,刀具或者锤子。那么,这个凶手,厨房里的器具和工具箱里的都没有碰,偏偏直接选择了奖杯?”陆远咬住了下唇,又转头看了看被剪开了两根钢筋却没有碰到任何花盆的防盗护栏。
“因为凶手知道,这个东西很重,边角锋利,可以用来行凶凶手对这个奖杯很熟悉。或者说这个房间对凶手来说完全不陌生,他能就近找到最趁手的工具”
“没错,相比起‘没有碰到花盆’或者‘选了邻居上夜班的时间’这种用‘巧合’和‘谨慎’能侥幸解释的事,那么选了奖杯作为凶器,是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