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堂听明了缘由,也觉这少年不在理。
少年冷笑道:“我爱怎样就怎样,这虫子我捉了就是我的,你们偏有这许多废话?”
众人听了无不觉他蛮横,沙都叹道:“话说在先,我们五虫门已尽到了礼数,跟你好说好话,只盼双方不伤了和气。有旁人作证,东厂刘都督可不能说我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玄玉堂听他口气,似乎对这少年的一个什么刘都督很是忌惮。
少年笑道:“你们敢欺得我,刘老儿定会找你们麻烦。”
沙都听他直呼刘都督为老儿,这娃也太疏于管教,到底是何许人也,心下犯着嘀咕。
玄玉堂听双方越说越僵,知道定要动手。
沙都叹了口气,道:“不管你是刘都督的何人,对不住了,事后他老人家来,定向他说明缘由。”话音刚落,少年只觉双足登时软弱无力,动弹不得,低头一瞧,密密麻麻的小黑虫爬满了双足,正自吸食他的内息。
原来在沙都说话间,便悄然无声的放出虫子,窜至他脚下,少年哪料得到这出,心知着了他的道儿。
沙都右手横摆,五指呈爪,又驱一群黑虫将他左手臂包裹,少年哼了一声,骂道:“凭这点小虫子便想捉我,还有什么本事,一古脑儿的都抖出来吧,我可不领你情。”口中说着,手背反转一推,一道气浪扑向足下,黑虫登时被吹得四散开来,旁众衣角也连带刮起。
沙都见他抵抗,双手急摆,四周登时扑来大群黑虫,欲将他整身裹起。少年秀眉一竖,听得周身嗡声大作,暗叫不妙,双足尚未复力,唯有原地挥手疾舞。
呼呼呼呼
只听得风声大作,嗤的一声,沙都肩头衣服被风割破了一片,他眉头一皱,横目怒视,双手一摆,袖口群虫密密麻麻窜入地中,只见少年脚下土地渐塌,身子不住下陷,犹如泥潭一般。
玄玉堂见他出招奇异,心下暗赞。这时,少年半截身子都给陷进地里,心知再胡乱动,更陷得深,当下无计可施,瘪嘴骂道:“死麻子,死麻子!几只臭虫,稀罕得你们!”他咭咭呱呱的虽是骂人,但旁人听来,语音清脆,如同眉鸟晨鸣。
麻子是嘲笑五虫门的别谓,他们从小便将虫卵殖入体内,虫子长大后,不时会从毛孔爬出,有时满面皆是黑虫游走,旁人见了无不反恶,便有了‘麻子’一呼。少年又在前加一个“死”字,自是更加难听。
沙都怒然骂道:“你这小娃儿,东厂把你宠得无规无矩,口无遮拦。是谁教你这般目无尊长c胡作非为?”
其实他心中是想骂:“你这个小太监不知天地厚”但迫于东厂刘都督不敢直言。
原来在数日前,少年潜入五虫门禁地盗走吸魂虫蛋,沙都与之过了几招,见他所使的乃是“排云掌”,更是不敢下杀手。这掌法普天之下,只有东厂刘都督会使,只道他是东厂的小太监,深受都督喜爱,便传授于他。若将他伤了,东厂的问来,自必惹祸上身。但百思不得其解,东厂的人为何盯上了本门的吸魂虫?
少年武功不弱,加之他们不敢下杀着,便逃了出来。沙都带着众弟子追了数日,才在江边寻着了他。
少年说着将背包解下,喝道:“死麻子,敢骂我?!”朝旁一掷。
沙都等同门无不惊愕,急道:“使不得!”
背包落下,将地面砸了个浅凹,玄玉堂与伯兴德c印爷等人无不诧异,均想:“小小的包里是什么?竟然如此之重。这般瘦弱的身子,背负在后居然丝毫不着力。”
只见背包立时蠕动,渐渐变大,沙都急道:“放磷虫,快!”
五虫门众人双手横摆,嗡声大作,袖口飞出群群绿皮虫子,将背包围在垓心。印爷见状心知不妙,但好奇心起,又不愿离去,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