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阵,忽然听到铁器的轻轻撞击之声,一低头,只见两条铁链从自己双肩垂了下来。他惊骇之下,侧头看时,只吓得全身发颤。
这一颤抖,两肩处更痛得凶了。原来这两条铁链竟是从他肩胛的琵琶骨处穿过,和他双手的铁镣,脚踝上的铁链锁在一起。穿琵琶骨,他曾听北云师兄说过的,那是官府对付最凶恶的江洋大盗的法子,任你武功再强,琵琶骨被铁链穿过,半点功夫也使不出来了。
霎时之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我这样受冤枉,难道苏王爷爷查不出么?”
玄玉堂环顾四周:约莫三丈见方的一间大石屋,墙壁都是一块块粗糙的大石所砌,地下也是大石块铺成,墙角落里放着一只粪桶,鼻中闻到的尽是臭气和霉气。
见得一道光线从东面墙上的铁窗投进来,立在墙边有好几个铁具,花样百出,心中一凛:“我在监牢里?!”再瞧身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
回想起师父削了师兄的手臂,又击了自身一掌,他满腔愤怒,满腹悲恨,胸口还疼痛不止,一丝内息也提不起来,想必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不顾疼痛的站起身来,大声叫喊:“冤枉,冤枉!”没想到喉咙已消肿,能喊出声来,心下暗喜。
忽然腿上一阵酸软,俯身向地直摔了下去。他挣扎着又想爬起,刚刚站直,腿膝酸软,又向前摔倒。他爬在地下,仍是大叫:“冤枉,冤枉!”
一名狱卒走了过来,喝道:“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还不给我闭嘴!”
玄玉堂叫道:“冤枉,冤枉!我要见苏王爷。”
那狱卒喝道:“你闭不闭嘴?”玄玉堂反而叫得更响了。
那狱卒狞笑一声,转身提了一只木桶,隔着铁栏,兜头便将木桶向他身上倒了下去。玄玉堂只感一阵臭气刺鼻,已不及闪避,全身登时湿透,这一桶竟是尿水。尿水淋在他身上各处破损的创口,疼痛更是加倍的厉害。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迷迷糊糊的发着高烧,一时唤着:“师父,师父!”一时又叫:“师兄,师兄!”接连三天之中,狱卒送了糙米饭来,他一直神智不清,没吃过一口。
又过两日,那狱卒忽然说道:“小贼,有人瞧你来着。”
玄玉堂又惊又喜,忙道:“是是谁?”
那狱卒又侧头向他打量了一会,从身边掏出一枚大铁匙,开了外边的铁门。只听得脚步声响,那狱卒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又是开铁门的声音,接着是关铁门c锁铁门的声音,甬道中三个人的脚步声音,向着这边走来。
玄玉堂大喜,当即跃起,腿上一软,便要摔倒,忙靠住身旁的墙壁,这一牵动肩头的琵琶骨,又是一阵大痛。但他满怀欣喜,把疼痛全都忘了,大声叫道:“师父,师兄!”
突然之间,他口中喊出一个“师”字,下面这个“父”字却缩在喉头,张大了嘴,闭不拢来。从铁门中进来的,第一个是狱卒,第二个是个衣饰华丽的卢中星,第三个便是苏白。
卢中星笑道:“哟,命真硬啊,居然又活过来了,有趣。”
苏白给狱卒递了一锭银子,狱卒笑得合不拢嘴,躬身接过:“多谢小王爷,多谢小王爷。”又叫了两个狱卒进来,将玄玉堂绑缚在木桩上。
玄玉堂在苏王府晕厥后,寿宴最终不欢而散,苏王便将他押进监牢。昏迷了数日,期间卢中星对他施鞭刑c穿琵琶骨,他也全然不知。现下见到他,也只道是来瞧笑的。
苏白缓步近前,说道:“想出去吗?我倒可以帮你花钱打点打点。”
玄玉堂恼怒,大声道:“我又没犯罪,要你花什么钱?你你俩为何要冤枉我?!”
卢中星笑道:“人赃并获还想抵赖?土农娃没见过貌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