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里村东的湖泊名叫黄湖,黄湖虽小可是却直通太湖,黄湖是若里村人赖以生存的渔场。
黄湖水轻拍堤岸哗啦哗啦极有节奏,徐阶静静地站在岸边,午夜月光撒在身上,照亮他的寂寞。
南楚回村的第二个月,钱员外等不及女儿钱颖年满十六催促陈星奎完婚,他将庄院让出一半给陈星奎和女儿做新居,筹划着举办若里村数十年来最为盛大的婚礼。
今天是陈星奎结婚的正日子,徐阶和村里的年轻人尽情地在喜宴上闹酒,陈星奎任性豪爽来者不拒被灌得酩酊大醉,路都走不稳洞房是徐阶背进去的。
婚宴上程瑛喝多了酒,夜里睡不着走到黄湖边散步,看见徐阶独自站在湖边,轻轻来到他身边说道:“夜已经深了,你不睡觉在这发什么呆呢?”
徐阶被吓一跳,回头见到是程瑛,应道:“星哥搬出去了,里正所略显冷清有些不习惯,出来透透气。”
“陈队长住到钱宅,所里的那套房子空着,我明天搬进去免得你寂寞。”程瑛笑着说道,笑得有些苦涩。
徐阶随口说道:“我不寂寞啊,李教头两口子住在里面,你用不着陪我。”
“呸,谁陪你,我一个外人住在表舅家里不方便,搬出来自在一些。”程瑛有些眩晕,脚下踉跄站立不稳。徐阶伸手扶住,说道:“夜深了,回去吧。”
微波荡漾,湖水一股咸湿的味道。
陈星奎走进里正所大厅,徐阶正在给村长讲解村子里面的环形道路修建方案,他问道:“村长,九曲河道都挖通了吗?”
村长见他进来,笑得很暧昧,打趣道:“陈里正,你刚结婚不在家好好种地,跑这里来管什么挖河,当心老婆夜里不让进门。”
“老不正经,阵中村工程刚开工,老子在家哪能呆得住。老子是工程总指挥,哪能放手不管。”陈星奎翻着大厅里堆得乱七八糟的图纸,骂道。
徐阶问道:“钱员外到健康城卖辰砂,你不随行保护吗?”
陈星奎笑道:“老子岳父是太湖上的老麻雀精着呢,他去联系辰砂的销货渠道,以后这个生意还要靠他。老子派了二十个自卫队员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徐阶设计的八门金锁阵已经全面开工,村里人的热情都很高,每干一天活都有钱拿,他们恨不得工程越大越好。阵法的主干道已经完成,水道和旱路各四条。每个进村口对应一条主道入口,这八个入口都有特定的称呼,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钱够使吗,要不要让李继忠再拨一些备用?”陈星奎问村长,自卫队的小队长李继忠比较老实,又是教头李达的侄子,被陈星奎任命为里正所的财务大总管。
村长笑呵呵地说道:“前两天去邻村买了三十棵四五十年的大柳树用掉了一些,目前只有这个月的工钱未结,够用到月底的。”
徐阶说道:“星哥,村民绝大部分已经迁居,可还有十来户的老人家不肯迁,说是祖屋住惯了新居再好也不去。我看你这么闲,把这事给办了吧。”
因为阵法保护村民的需要,村民们的居住点被分为几大块集中起来,里正所出钱在居住点建成一批新的住房,让需要搬迁的村民免费居住,空出来的地方用于环境的改造。
“谁说老子闲?老子忙着呢,走了。老子去看着他们修桥,老子一转身他们就会偷懒。”陈星奎不再闲扯,慌慌张张转身跑出了里正所。徐阶和村长相对摇头苦笑,看来陈星奎也有怕做的事情。
钱员外在健康城呆了两个月,顺利地将陈星奎他们带回来的十斤辰砂卖掉,女婿特意叮嘱用卖得的钱采购一批弓箭和精铁。村民自卫队一直用些鱼叉木棍当武器训练,有了这批武器就可以真正起到保护村民的作用。
“玉璋,这一船的物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