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夏乏秋打盹,睡不醒的冬三九。”赵伢儿才十三四岁,人还没有徐熙高,趴在柜台上看着徐熙五指飞动,看着看着他的脑袋又昏昏沉沉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那一年四季都是睡觉的季节。”
“徐姐姐,你歇会吧,看你写字我都跟着困。”
“是你不爱写,所以看着才困吧。”
她用笔敲了一下这个半大小子的脑袋瓜,毫无意外招来一阵哭嚎。
“徐姐姐你做什么呢,”他揉着脑门可怜兮兮地说着,“我爹来都没打我这么狠。”
她将要张口,一个更重的巴掌狠狠拍在了他后脑勺,差点没把赵伢儿脑袋拍到柜台上。
“大清早地就睡睡睡,整天跟猪似的,跟你徐姐好好学学,这么大人了,生意生意不会做,连账都做得一塌糊涂。”
徐熙默默低头写字,她没说出口的是,要是你爹过来,只怕会打得更狠。
凶神恶煞地教训了儿子一顿,当转过身时,赵掌柜的脸又变得和善了不少,“我今日出一趟远门,店里的生意你照看着些,还有这傻伢子也是。”
徐熙哭笑不得,“掌柜的,我可不会看东西。”
“你不会赵伢儿自然会的,到时候你跟着掌掌眼,不出三天准能摸得通透!”
徐熙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赵掌柜大手一挥,很豪迈地走了出去,似乎把店子交给她很放心。
“你爹走了。”徐熙戳了戳赵伢儿的脑袋,后者居然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她只得叹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到暮色将沉,徐熙终于伸了个懒腰,从柜台后面走了出去。
“我去对面买几个馍,炒两个菜,你先把门关一下。”
听到这话,刚才还无精打采的赵伢儿顿时弹了起来,“徐姐姐你坐着,我去!”说完便接了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徐熙笑着摇摇头,走过去将门板摘下,重新倚在门槛边等赵伢儿买回来饭。此时暮色将晚c漫天霞光瑰丽一眼望不到尽头,对面有飘来的菜香,身上有干净得体的衣服,虽然普通,但足够平和。前世的大风大浪她已经经历得够多了,好像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如果没有突然来到门口的几个黑衣斗笠的江湖人士的话。
赵伢儿已经买好了饭菜,用木饭盒子提着过来。徐熙见状正要进屋内,半边门几乎都要合上了,一只粗壮的臂膀格住了将要关上的门板。
“这里是当铺吗?”那男人低声问。
徐熙看了眼,几乎清一色的黑斗笠,夜行衣,五个男人,都背着用白布条裹着的刀。
一丝轻微的血腥气弥散开来。
赵伢儿本来还蹦蹦跳跳的,看见几个男人顿时吓得瑟缩了一下,徐熙一把拉过他拦到身后。
“对不起,本店打烊了,要来明天趁早吧。”说完便要合上门。
那只手臂再度将门板间的缝隙隔开,男人的身子已经探了一半进来,“我们有急事,可否行个方便?”
徐熙挑着眉,心想你进都进来了,还问我方不方便。见一旁的赵伢儿抱着饭盒眼神怯弱,徐熙只得轻轻拍着他的手轻声道,“别怕。”再抬首时,她的眼色沉了几分。
“你们要当什么?”她问。
为首的男人往后眼神示意,紧接着,后面一个身材略显颀长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块方帕包裹着的玉镯子。
“这是一块芙蓉玉镯子,你看着给吧。”
徐熙狐疑地抬头看了一眼,但还是礼节性地笑了笑,“诸位稍等,我去问问我们家师父。”
她掀开帘子,拿起那块透明的玉镯子递给赵伢儿,“伢儿,你看看这是不是芙蓉玉。”
赵伢儿放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