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晴空万里,没有清爽的微风,只有毒辣炙热的阳光,和那令人烦躁闷热的空气。这样的高温,这样的闷热,仿佛在挑战人类所能受的极限。
在这样的高温天里,有大部分的行人露着肚皮,露着腿,打着伞,在大街上游逛。
他们三三两两的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给闷热的城市里增添了些许的生气。
雪儿和她的爸爸妈妈也一样。他们走在一个很热闹的市场里,熙熙攘攘的人们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雪儿牵着爸爸的手,孩子般天真可爱的笑容洋溢在她的脸上,而她的父亲也仿佛被感染了一样,露着天真的笑容。
“爸爸,我想吃冰激凌。”
他们在市场里走了许久,热浪像温柔的海浪一样不断地涌向他们的脸上和身上。又因为这市场很宽大,琳琅满目的物品在一时半会儿看不完,所以雪儿有些累了,有些口渴了。于是,饥渴难耐的她向身旁的父亲央求。
雪儿的父亲也有些渴了,便爽快地答应了雪儿。然后,他回转身子,看向走在身后的翠萍。大滴大滴的汗珠从翠萍脸上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她白皙而纤细的手不停地往脸上扇着风,仿佛是一把随身携带的扇子。
“你想喝些什么?”夏文华向翠萍问道。
翠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俯下身子,问了问雪儿想吃什么。雪儿毫不犹豫的回答:“想吃冰激凌。”
翠萍挺直了身子,向夏文华说道:“那我们三人就吃冰激凌吧!”
夏文华赞同地点了点头。于是,在前方不远处买了三个冰激凌。
三个人各自手持冰激凌,一边走着一边吃着。天空依旧晴朗而灼热,刚出锅的冰激凌在残酷的高温下,很快就化了。像水滴似的,一滴接一滴地掉在地上,衣服上,鞋子上。好讨厌!这是雪儿内心的呐喊。无奈下,雪儿只能大口吃起来了,免得再有“水滴”掉在身上。
在走完这条宽而大的市场后,他们就回到了家里。
他们的家离这市场既不远也不近。每次雪儿放假后,夏文华和何翠萍就会带着她来逛,让她放松放松精神,舒活舒活筋骨,尽可能让她快乐起来。
雪儿在家里蹦蹦跳跳的,从那里回来,她仍旧活力充沛,不觉得疲倦。而恰恰相反的是她的父母,在那里走了整整半天,已经很疲乏,很劳累了。
带回家里的不仅有买给雪儿的物品,还有一身臭汗。何翠萍一进房门,就去洗澡了。而夏文华则懒洋洋的躺进沙发里,玩起了手机。对站在客厅里的雪儿,没人顾及。顿时,她有些孤独之感涌向了全身。她不再蹦跳,不再嬉笑,而是安安静静地呆坐进沙发中。瞬间,寂静便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雪儿很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孤独寂静的环境——对她来说,这就如同死亡一般,死得可怕、死得压抑,毫无违和感。身处于这个环境,它在挣扎——内心挣扎——她的身体也在挣扎,她想,她想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她心想。于是,她从沙发中站了起来,为了不再孤独、不再压抑;为了夺回快乐、夺回自由,决心拼了。
站起身的她,悄悄地看了父亲一眼。他依旧在玩手机,而且玩的那么沉迷,那么旁若无人。她又侧耳倾听,听那母亲洗澡时所用的沐浴头喷出的水声。在听确定后,雪儿轻手轻脚地走进自己的卧室里,站在那窗户前,俯视下边的院子。
院子里花草丰茂,树木丛生,满是活气。但在这样的活气中,却唯独不见人影。人都去哪了?雪儿心问。她带着这个疑问,抬头仰望天空,答案便显而易见。
整个院子,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闷热难耐。在这样的温度下,哪个人会身处其中呢?雪儿抿了抿嘴唇,很难过的叹了口气,心想,看来现在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