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三妮着急道,娘现在病得更重了,还要跟她说话,可她却不敢听这些话,娘亲现在的样子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可是妇人的态度很坚决,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手边破旧的木头箱子,三妮没有办法,只好拿起从妇人身上找到的钥匙,转动了好一会儿,才将锈迹斑斑的铜锁打开。
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放着一条红布裙子,有些皱皱巴巴,却可以看出是一条很漂亮的裙子。
妇人艰难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布料和裙子上白色的细碎花朵。
三妮抬头看着娘亲现在的神情,是她以前从未在娘亲的脸上见到过的。
良久,妇人才拿起这条红布裙子,露出了放在箱子下面的一本书和一个用蓝色碎布包裹着的什么东西。
妇人首先拿起这本书,这是一本看上去就很古旧的书,和那条红布裙子一样皱皱巴巴,书的封皮也已经残破,露出泛黄的书页。
“这本书是你爹他家传下来的,本来应该给你大哥现在只只能给你”
妇人话说的很慢很费力,三妮就待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因为她知道,娘亲平时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今天却突然说这么多话给她,那么这些话一定很重要。
适逢战乱,爹爹和大哥都被起义的匪寇征去,再没了消息,娘亲便带着年幼的二哥一路逃荒到了这里,而她,作为遗腹子生了出来。
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爹爹和大哥,只有病弱的娘亲和一个比她大了许多岁的二哥。娘亲一直都没有为她起名,只唤她三妮,起初她也颇为不满,后来被二哥揍了几顿,这才明白了娘亲一直都在等着爹爹有朝一日可以回来,亲自替她取名,更何况这种世道,养儿难活,所以一般人家都是等孩子成年之后才会取名。
再后来,二哥也不见了。
“如果娘亲不在了,就就去找你的二哥,把这本书给给他”
听完妇人的话,一直一声不吭乖乖听话的三妮双眼通红。
同时她也有些茫然,二哥?
她只记得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因为她的二哥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抛下她和娘亲独自走了。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她是在娘亲的哭嚎声中醒来的,才知道,二哥只留了一封草草的纸书,说要去建功立业,便独自上路了。自此,娘亲原本就病弱的身子越发沉重。
这些年,娘亲和她一直守着这个破烂古旧的房子,就是盼着二哥可以回来。
“我才不要去找二哥!我只要娘亲!”
三妮眼圈发红,二哥早就不要她和娘亲了,她还要去寻他作甚?
妇人也眼圈泛红,看着眼前瘦小无依的幼女,她也放心不下,可是她的身子只有她知道,恐怕再也熬不住了,遂狠了狠心,道:“娘恐怕活不了几时”
“娘!你说什么呢!郎中说了,你只是受了寒,只要找到僵蚕,就一定会好的,等明天我再去找,一定会找到的!”
妇人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手,三妮连忙握住,不敢松手。
“傻孩子娘的傻三妮娘不可能陪你一辈子”
三妮使劲摇头:“我就要娘陪我一辈子!”
妇人笑着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替她抹掉眼泪。
“乖听娘的话”
妇人又是好一阵咳嗽,这才缓过气,又接着道:“若是若是娘不在了,就去找你二哥,拿着这个”
三妮红着眼睛不知所措,看着娘亲指着箱子里的那个用碎布包着的东西。
用手打开,明晃晃的亮光,让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沉甸甸的这一坨东西。
“银子?”
这一小块银子,至少有十两!
三妮破涕而笑:“娘!我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