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过奖了，若不是知晓一二，我又怎敢毛遂自荐，帮助各位共同查案。”李轩拱手谦让，“私以为，这案件，还当从被害人死因开始查起。”

    “李兄的意思，还是相信棪沏是清白的？”未尘听出了李轩的言下之意。

    “余兄，我这么说自有我的道理。且听我细细道来。这一，想要杀人，为何偏偏选择在自家动手？若是激情杀人也就罢了，若是预谋杀人，不太可能如此操作。二来，我查过卷宗，他原本是进京赶考的学生，结果落榜。家中老母又因恶疾而死，故而投身茶楼，却资质平平。身负世仇的可能性不大。三来，若是单独作案，死亡人数太多。凶手目标范围太大，更像是为了败坏茶楼招牌。棪沏出生农家，被茶楼收留后交友范围也小，既无法与外人结仇，也无法与外人勾结。何况他还迎娶了柳家千金，成为茶楼掌柜，万没有自毁前程的道理。”

    “如此说来，的确缺乏犯罪动机。”凌旭托着下巴思索。哪怕嫌疑人认了罪，如若没有犯罪动机，也有顶罪之嫌，何况棪沏当初一直死不认罪事情当真另有隐情？

    三人各自思索着，一时气氛沉郁。直到被一个孩子开口打破。

    “娘亲，小晋想喝凉凉的绿豆汤。”路过铺子的小童脆生生地开口。

    “小晋乖，那个太贵了。娘亲回家给你做米糊吃好吗？”

    “太阳这么辣，人家好热。米糊糊更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轩灵光一闪，对凉茶铺伙计扬声道：“小二，给这对母子两碗绿豆汤。”

    名叫小晋的孩子听了，开心极了，“谢谢大哥哥。”

    “多谢这位公子，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做母亲的也赶紧道谢。

    “孩子体弱，小心中暑了。”李轩对致谢的母亲摆手。笑嘻嘻地与小童挥手告别。

    另外二人不懂他唱的是哪一出，只见李轩兴致勃勃地回头道：“是那孩子提醒了我，太阳也是火。双火也能指代双日。‘双火焚闻香城’，双日为昌，叶为草木，便是个‘菖’字。常言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为金之计量，则‘金山’为寻。”

    他这一番解释，凌旭与未尘立刻了然。原来这暗语，竟还有另一重解释。

    “可是，你不是说当时菖浔还没有自己的势力？况且他又有何动机？”

    “你们有所不知。”李轩得意地一挑眉，伸手示意二人靠近前来，低声道：“关于棪沏、菖浔与柳月依三人，还有一段传闻。”

    “菖老板和柳姑娘的母亲？”这两人还有复杂关系？想起菖浔对柳絮格外温存的态度，凌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难道柳絮是”话到嘴边察觉不可妄言，赶忙住口。

    对于凌旭的猜测，李轩不置可否，只扇开折扇，摆开十足架势，缓缓道：“当年棪沏能够继承茶楼，大家都觉得有些蹊跷。”

    “李兄不是说柳絮的父母两情相悦，柳老前辈才将茶楼交付与他。还有什么蹊跷？”未尘不明所以。

    “话虽如此，但平心而论，但是大家都以为菖浔接任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在旁人眼里，天资聪慧的柳家小姐，会看中资质平平的棪沏，这本就不太合理的一回事。”

    “我突然想起一事。”凌旭一拍脑袋。转向未尘道：“昨晚我潜入前辈房中，在床头暗格里发现了一封信，应该是柳絮母亲写的信，却不知为何被前辈藏了起来。”昨晚被那神秘黑衣人打扰，忘了看信，回到大厅之后有听闻噩耗，他始终没有看过那封信的内容。

    “可我们此时贸然提出看信，若是与案件无关，岂不”未尘有些犹豫。

    “二位大可不必烦恼。”李轩唤来小二付了茶钱，“何须去叨扰老人家，我们直接找当事人求证便可。”

    二人一愣，随即笑开，是了